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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那里买新的玩意,那小商贩支了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烟花炮竹,长的短的圆的方的,什么造型的都有,今晚算是赚大了。
乌以沉想,要是在烟花最漂亮的时候接吻应该很浪漫吧,于是他贴紧了计江淮,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
“哔!哔!哔——”
急促而尖锐的哨子声传来,乌以沉迅速站了起来,他遥遥看到一辆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停在篮球场门口,几个黑衣城管下了车就开始驱赶篮球场里的人,他们打着手电筒照在依依不舍的小屁孩身上,厉声驱赶道:“走了走了!不要玩了,快回去!”
眼看那城管要赶过来,乌以沉赶紧抓起计江淮的手就跑了出去,计江淮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手里还捏着刚拿出来的小烟花,乌以沉一边往前跑一边忍不住狂笑了起来,他回头看那篮球场,刚才还在数钱的小商贩已经被几个城管围住,桌子上的烟花也被打包没收了,估计今晚不仅血本无归还要被罚款好几百。
乌以沉带计江淮蹿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里,他气喘吁吁,兴奋地道:“看到了吗?城管来赶人了!”
计江淮惊魂未定,颤巍巍道:“好吓人啊,要是被抓到就真的要被罚款了吧……”
乌以沉反而兴奋得眼睛都亮了,他说:“这才好玩啊,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就越是刺激,你看他们现在是被赶走了,但晚一点又会出来继续放烟花,这是永远管不了的,只要别吵太晚,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过年不放烟花的啊。”
计江淮把手里最后的小烟花点燃了,这一簇小小的明亮在巷子里显得尤为珍贵,它如昙花一现般燃烧了自己短暂而闪耀的30秒生命,最后火光渐微,融入了黑夜之中。
“真可惜啊,我们还有一簇没有放……”
乌以沉拉住了计江淮的手臂,他提议道:“我们去公园喝酒吧。”
计江淮却不是很想去,他说:“算了吧,有点冷,我们回家洗澡吧。”
黑夜让彼此都看不透对方的表情,计江淮没有发现乌以沉脸上的沮丧,只听到他妥协道:“也好。”
其实乌以沉还不想回家,去公园也只是个借口,他希望计江淮能陪他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待到他昏昏欲睡,待到他的父母怀疑他们去了不好的地方做了不健康的事情。
而计江淮只想赶紧离开这混沌的地方,声音太大了他会害怕,太多人了他也害怕,他更害怕凶神恶煞的人,虽然那些城管并没有动手,但他本能地畏惧着那危险紧张的气氛。
街道上安静了很多,现在过了饭点,周围又没有几家店是开着的,大家都陆续回归温暖的家里,乌以沉看着空荡荡的马路,红灯亮了很久也只有几辆车在等候,整座城市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乌以沉古怪地说了一句:“我好喜欢这种没有人的时候,感觉在大街上发疯也没关系。”
计江淮歪着头说:“可是这样会很无聊吧,在大街上发疯也是想被人注意到才发疯吧。”
乌以沉笑了一下,说:“没有啦,我说的是想把所有东西都砸烂的那种发疯,就是拿一把斧头,把路过的人都砍死,沾了一身血也不会有人报警。”
计江淮听了之后许久没有回应,乌以沉都感觉怪尴尬的。
乌以沉还想说些别的东西,却感觉手指被抓住了,计江淮默默牵上了他的手,问:“你是不是太累了?以前你肯定不会说这些的,一回到你爸妈身边你就变成这样了。”
乌以沉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有些憎恨计江淮的敏锐了,他确实在靠近父母之后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他就像是被十几只牧羊犬层层包围的角羊,虽然有一双尖角,但仍然被逼迫得无路可退。
乌以沉不想承认:“没有吧,我觉得大家都会想杀人的,只是这种想法明不明显而已,杀别人跟自杀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可能计江淮也觉得这话有道理,他没有再争论,两人就这么走回了家,乌以沉急着回去上厕所,他越走越快,拽着计江淮像是在跑。
等回到了家,客厅的灯已经关掉了,只剩下厨房和走廊的灯还开着,乌以沉让计江淮先去洗澡,计江淮便回了客房拿衣服,这时乌妈妈走出来,看见乌以沉站在走廊里,便埋怨道:“原来你出去了啊!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房间里呢。”
乌以沉头也不回说道:“我出去吃了个饭。”
乌妈妈随口说道:“哎呀!家里有饭呀!你怎么不吃啊?非要去外面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你以为家里很有钱吗?真是不懂事!”
乌以沉背对着乌妈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瞪得很大、甚至有些恐怖。他内心里想杀人和想自杀的想法对半分,最后因为计江淮从客房里出来而趋于平息。
计江淮小声地向乌妈妈打招呼:“阿姨我去洗澡了。”
乌妈妈走上前抓住计江淮的衣服,她问:“你也去外面吃饭了吗?你们怎么都不吃家里的饭啊,明明这么用心地给你们做饭,为什么你们不吃啊?”
计江淮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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