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2 / 2)
侯爷的命不是臣救的。”
江重山看向江安,这个从江重山“死了”到“诈尸”都失魂落魄的管家终于回过神来,一言难尽地朝自己的主人摇了摇头。
江重山道,“你带陈太医去休息,夜色晚了,就不要让人出府了。”
这是封锁消息的意思。
陈太医满腹心事地跟着江安出去了。
江重山坐起身,突然瞳孔地震,他抠掉胸口上干涸的、厚厚的血痂,下面露出的是光洁的皮肤,那被箭穿过的伤口不翼而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江鱼的锅,他没想到自己重新投胎了一回,连那“人药”的异能都进化了,上辈子那一片血肉和几滴血顶多维持江重山的血脉不至断绝山,或者再加上慢慢改造他的体质,现在却是十倍加强版药效,直接让他从里到外好了个透顶,还刺激了他的细胞逆生长。
江重山怀着满肚子心思去沐了个汤浴,出来时江安已经回来候着了。
江安看到主人半裸在外的完好无损的胸膛,一双眼睛瞪的几乎要裂开,“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重山挑眉,“这应该问你。”
“原来他真的想就您。”江安喃喃道。
江重山,“他是谁?”
江安,“……”
……
“你说是江余救了本侯,一个六岁的孩子?”
听完江安的话,江重山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江安道,“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确实是如此,打您受伤的消息传回来,侯府就被围了,府中的大夫都跑光了——”
至于是真跑了还是被害了,两人心知肚明,皇帝蓄谋已久,要江重山的命,怎么可能给他在府里留大夫。
“夫人去宫里请太医,太医院推说还没研究出万无一失的方法,然后江鱼就猜测……要对您不利,”还说若是今晚还不能拔箭,您就危险了,早上夫人又去宫里求皇后娘娘赐太医,但陈大夫一直到亥时才姗姗而来,那时江鱼已经给您拔完箭了,肯定是他救了您,我居然还怀疑他,还踹了他一脚,哎!”
江安后悔地捶手,“我这就去把人放出来,这天气,别把人冻坏了!”
“等等,”江重山叫住他,踢了踢滚落在脚边的用羊肠和竹节串起来的两个大肚无釉瓷瓶,“你决定他就是用这个东西救我的?”
“是,他用里面倒出来的烈酒擦拭您的伤口周围,说是消毒,然后就拔了箭。”
江重山问,“他还干了什么?”
“啊?”
江重山乜他一眼,指指自己没有一点伤疤的胸口,问,“你觉得仅凭一点烈酒能做到这样?”
江安摇头,“侯爷的意思是他还给您用了别的东西?可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啊,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箭拔完后,您的气息不绝如缕,我以为他要杀您,就去找太医了,他一定是在这段时间动了别的手脚!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神奇,我这就去找他来,要是还有的话,燕王的腿就有治了!”
江安的语气十分激动。
江重山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动,很快按压下来,突然,他拿起之前被拔出来的带血的箭镞,猛地插进胸膛,就在之前中箭的地方,当然深度浅了许多,然后拔出来,四棱上的倒勾带出血肉,鲜血从伤口流下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江安惊呼,“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江重山道,“皇帝不可能让一个治好了我、还可能治好燕王的活着,不论江鱼是怎么治好我的,最后都不能是他治好我的,不然这颗棋子就废了。你记住,江余不满本侯贬其为奴,对本侯怀恨在心,趁乱拔了本侯的箭,恰好被你和陈太医撞见,本侯福大命大,留下一条命。”
江安,“可是,可是这样鱼儿他就是弑父啊。”
江重山,“鱼儿?鲤鱼跃龙门的鱼?”
江安点头,又摇头,“是海阔凭鱼跃的鱼。”
“海阔凭鱼跃,是他自己说的?”江重山冷哼一声,“生作贱婢之子,何来的海阔,凭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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