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贱奴(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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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如雨点一样落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没有间隔,没有停歇,江鱼起先还咬牙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后来疼得狠了,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呜咽出声,最后实在熬不到头,抱着江重山的腿哭着求饶,“主人,饶了我吧,好疼……”
江重山一脚踢开他,藤鞭如刀刃甩下来,“下贱东西,你对谁称我呢?”
“贱奴错了,主人饶命!啊——求求主人饶过贱奴吧!”
太疼了。
他活了两辈子,哪怕前世被削肉削骨也还是没锻炼出对疼痛的忍耐度,这样如蛆附骨的疼痛彻底敲碎了他前世带来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太疼了。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能让这可怕的疼痛停下,让他做什么都好。
“主人给你的,罚也是赏,不许求饶,不许闪躲,记住了吗?”
江重山的话穿过疼痛的蒙雾钻进他脑子里,江鱼啜泣着点头,“回主人的话,贱奴记住了,贱奴记住了。”
江鱼踢踢他的脚,“跪好了。”
江鱼挣扎着跪好。
“啪!”
江重山手里的藤条又落了下来,力道不减,不过两鞭之间隔了些间隔。
江鱼咬得唇都破了,却谨记着他的话,不敢求饶,不敢闪躲。
只是眼眶里的泪像是决堤了一样铺满面颊,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江鱼,不要怕,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过几年,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只需要忍几年……
江重山终于收了手,“江安不敢下重手,以后孤亲子调教你,给你三天时间把家规记熟了,错一条孤打烂你全身的皮子。”
江鱼打了个冷颤,磕头道,“是,贱奴记住了。”
“今晚回去给我把家规默十遍。”
“……”江鱼看了他一眼,“贱奴不会写字。”
江重山,“……”
“江安,明天给他安排一个先生。”
“是,侯爷。”
“再安排一个武师傅。”
“……”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江重山摆手,“好了,带他下去上药。”
江鱼犹豫了一下,开口,“主人,贱奴想求您赏赐一个恩典。”
江重山,“说来听听。”
江鱼,“大夫说贱奴的娘亲操劳过度,积劳成疾,不能再干重活,贱奴想求主人为她换一个轻省的活计。”
听到江鱼提起那个女人,江重山的脸色顿时冷下来,转而又恢复如常,“侯府不养闲人,给孤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江鱼,“主人若答应,贱奴愿为主人付出一切。”
“不过除了命,对吧。这话你昨晚求孤请大夫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的一切已经给了孤了,再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
江鱼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给他的。
江重山,“想不到就滚出去!”
自小跟了江重山整整二十年的江安知道家主生气了,拉着江鱼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江鱼突然折回去,扑通跪在江重山面前,“贱奴可以给您忠诚。”
在我离开之前。
江鱼在心中加了一句。
江重山站起来,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记住你今天的话。”
……
一柱香后,江安送江鱼回来。
江重山问,“现在你觉得那孩子如何?”
江安难得没有拘泥礼数,道,“聪慧非常,前途不可限量,世子有他辅佐,必能带领侯府更进一步。”
江重山望着窗外,“我记得大郎五岁的时候,也只能背出五百条家训,而他只用了一天就记下了三分之一……”
其实只读了一遍,江安在心里默默道。
江重山继续道,“主弱奴强,孤有些担心啊。”
江安道,“有侯爷您在一旁把关,不会有事的。”
江重山,“也是,先不急,等孤把他的刺拔干净了再送给大郎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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