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2)
如此与你算了”。叫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算了?”长澜觉心脏一跳,莫名其妙。
本以为他要如以往点到即止,不想竟抬眼与他对视:“小人出世后,我想过与你算了”,神情平静如水,却是意外的认真。
长澜只以为他存心把玩,颇不在意:“你还算有良心”
裴凛玉的视线却灼热起来:“并非玩笑”,顿了顿,伸手抚他的脸,“你不必因怕虚假而装不在乎”
长澜哪里见过他这模样,忍不住侧首躲开他,眉心微蹙:“你不觉有突兀,分外好笑?凛玉,我早说过我不似你年轻,不能受此等哄骗”
“我确非正人君子,只是何时骗过你?”裴凛玉心底发沉,并不打算再有逃避:“我是性情恶劣,难付真心……”
裴凛玉顿住,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叫他觉心口荡漾,压抑不住道:“……那小人小得可爱,摸他掌心便要紧抓我手,不肯松开,有时醒来浑浑噩噩,瞪着眼也不出声,可一见到我就会发笑,还要折腾着朝我伸手”。许是想起那时初为人父的奇妙之感,脸上不自觉挂上柔和笑意。“我想不出如何待他,脑中只一遍遍重复想着,想这人是因我出世。他是我裴凛玉的孩子”
长澜微微发愣,五味杂陈,只是虽有惊讶却生不出遗憾可惜之绪——若是他阴差阳错未半路离去,兴许早如他所愿,苦尽甘来。长澜忍不住笑,毫无悲喜:“如今下场确是命该如此”
裴凛玉知他何意,道出许多后也觉释怀什么,哼笑道:“你走后我虽不念念不忘,却也记恨过一段时日,道你不识抬举,难得打算栽你手里一次”,顿了顿,脸色微闪,轻声转道:“在镖局重逢后我是故意与你亲近,要你受些非议,难有立足”
“你确非正人君子”,长澜笑,“人生在世,事事难尽本意”。若真如他所说,那时他心有认命,想过与他过活,那现今呢,现今是因何道出,要他多思?
长澜意外地觉到好笑,思绪平静,同时将视线落在他脸上,移了话头:“这张脸真是日日看不厌,夜夜摸不腻”
裴凛玉哼笑:“莫非有张好脸的,皆能叫你死心塌地?”
“独有裴凛玉的脸”
“你就如此眷恋美色?”
“何止眷恋,想与他携手度日,百年好合”
“贪得无厌”
“凛玉”,长澜轻声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脸,四目相对:“我想你碰我”
裴凛玉将指腹摸上他裹缠药纱的胸前,呼吸发紧:“这不是碰着吗?”
长澜摇头,紧握他掌背,要他掌心抚上自己的脖颈:“我要你好好看看我,你曾想栽他手中的人”
裴凛玉见他眼底生有得意,似有金物闪闪发光,竟觉心中一动,少有的耳热起来:“果真不该告知你”
“迟了”,太迟了。长澜并不拘谨,相反热情如火,周身靠前,与他脸脸相距不过一掌,眼中灼热:“你为何要提此事?”
裴凛玉一愣,敛容道:“你说要我死心塌地,总不能叫你久等”。人生在世能有几人为他默默无闻,生死不计——爱慕他的数之不尽,却无几人如他这般执着。裴凛玉想起那日他被利刃刺穿画面,一阵凉意倏忽而过——他那时确是惧怕,怕他骤然消失。
裴凛玉抚上他的唇,细细捻弄,视线着迷。晃神间嘴唇与他相贴,温暖柔软,探出热舌在唇上舔弄半晌又滑入口中,宛若逐花走浪,绵绵不休。一声轻吟从他嗓中哼出,呼吸发紧,却有食髓知味,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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