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2)
难有出门,足迹渐去。
裴凛玉靠在岸边细心清洗,旁若无人,神情柔和,一扫风尘疲乏。
“如此好意,你怎不领情?”裴凛玉瞥见他不为所动,忽然挑眉看他。
长澜笑叹:“不过有些难为情”。言语虽是如此,只是他并非愚钝,心知入水后多半要行鱼水欢情,自然生有迟疑。
“相处数年,却不知你会难为情”,裴凛玉并非不知他想,也并非愿理他意,自顾掬水从脖间落下,道:“随便你,全当好心当成驴肝肺”
长澜无奈,同时心中一紧,神情微动,竟有释怀——想来真是他自生矫情,暗自苦恼多情——与裴凛玉早有这不伦不类的欢好,此时才心生顾虑,当真好笑。
裴凛玉见他入水后也不多看,自顾靠岸清洗。也不知从何处流入池水,更不知从何处流出,又或本是死池,白日阳照水减,晚间露湿水增,日复一日,轮转不歇。
长澜索性在池中游水,只是到底水浅池窄,不能尽兴。倒是因见裴凛玉未离岸边半步,脱口笑问:“你可是不会游水?”
长澜本是随口一问,不想他神情微变,竟是默不作声,不愿理会。
“难不成你能因此赌气?”
“与你何干?我又不似你,要学这等技法来避他人欺凌”
长澜一愣,待反应过来见他神情平静,顿觉心口发沉,垂眸干笑:“你竟记得我的事”
“也不知是谁吐露过曾被人将画扔入河中一事”,裴凛玉哼声道,脑中忽有忆起什么,敛容问:“那时你即是知晓乃裴漠竹所助,又何苦一再倾心于我?”他断不信这人喜他极深,只因误将他人认作他。
长澜未料他会提及以往,只是神情淡然未有惊愕,同时眼底温情似水,有道不尽的笑意。
他自然未有也未想将这原由道尽——许是他命该心贱如纸,又或被一时心颤蒙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可尚有君王为博红颜烽火戏侯,叫江山尽失不说还留尽嘲笑讥讽于后人评书,又怎笑他为一时荒唐错意而在浑噩间倾负数年。
他确不该在本要抽身离去时因贪恋几分虚假温存而多做停留,以致再回神已全然坠落深渊,烦乱方寸,不知如何解这俗情。可情之一字本就难解,他如何料得,如何避得,如今又如何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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