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又非小儿时时惧怕,况且劫后余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惧怕这地方”
长澜见他关切自己已是欣喜,又怎敢求他处处眷注。长澜怕他多心,便与随从坐在一处,叫他莫让郡主多等。
两匹骏马先后在场地奔跑,裴凛玉白衣素装,脖间系一白毛大氅,长发盘在脑后成一发髻,简单干练,郡主则身着火红赤狐裘绒,神情自信。两人一白一红在场中绕跑,甚是养眼。
骏马也是闲了几日寂寞,如今你追我赶不亦说乎,又绕两圈后郡主率先掉头跑向场外林中,裴凛玉则紧随其后,两人欢声笑语甚是亲密,终于渐在眼中成两小点,不见踪影。
长澜看着入神,忽听身侧郡主所带的随从议论纷纷。
“裴公子与郡主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若成姻缘只怕会是几世佳话”
“裴公子已有妻室,只怕是在耽误郡主”
“此言差矣,郡主何等身份,若有施压,裴公子妻子定会知难而退,成郡主良缘”
裴凛玉嫌麻烦便只带车夫和他一人来,如今车夫在看守马车,自然是将他当成侍从——长澜轻叹,侧耳细听。
“就怕郡主有意而那裴公子无情,你们是不知别人如何道他风流”
“是你被表面蒙蔽,裴公子出入花楼是为掩人耳目,面上是处处留情,实则次次会见郡主”
“你就如此喜爱那裴公子?叫你处处为他说辞辩解?”
“我常跟郡主外出自然是实话实说”
长澜眼见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不由笑着摇头叹息,又听许多。有一人看不下去便来劝和:“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是哪般我们怎可议论,况且郡主过几日便要回京,与这里恐怕再难有瓜葛”
长澜听着一愣,脱口而出:“为何?”
那人想他也不敢泄露什么,道:“太子派郡主暗中前来一为锻炼,二为查清地方税款减少之事,如今任务完成自然回去复命,就算再有外派也只怕是去他处”
“……若是郡主想留呢?”
侍从哼笑:“郡主有何理由留下,难不成要自降身位缠着裴公子?”言语尽是对裴凛玉的不满。
长澜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正午将近,这才见两人骑马缓缓归来。只是不知因何两人同骑一马,郡主靠在裴凛玉怀中,身上还裹着裴凛玉那件大氅。郡主所骑那马不知所踪。
郡主不时扭头与裴凛玉说笑,两人亲昵神情自若,宛成一对。如此郎才女貌确是天造地设。
侍从只以为他们是感情升温,打情骂俏,直至裴凛玉小心将郡主从马上抱下,才见郡主外衣不见,脚步有伤。
有人护主心切,怒道:“郡主受伤,你该当何罪?”
轻渡连忙谴责:“莫无礼,是马匹突然发情燥怒害我摔伤,不怪凛玉……说来马儿应是来年才有发情”,顿了顿,“是我准备不周”
裴凛玉也无心计较那侍从言语,好言安慰郡主一番便遣人将她送回。郡主心有不舍,无奈脚部作痛,只得坐马车先行离去。迟疑一番终是未将大氅还他。
裴凛玉眼见猎场只剩几人受郡主命令留下听从他的派遣,便叫他们去林中将发情脱缰的马匹寻回。
裴凛玉扭头见长澜仍望郡主离去,便笑:“林中冰雪融化害郡主外衣湿透,你莫多想”
长澜回神,摇头淡笑:“是你多想”。以为他也是要回去,不想扭头见他跨上马鞍,伸下手来。
裴凛玉见他迟疑,挑眉笑问:“难不成是介怀郡主靠过,不愿同骑?”
长澜微微一愣,将手伸去。
两人来时吃了许多点心,此时虽是正午却不觉有何饥饿。
裴凛玉将他拥入怀中,转眼暖和起来。鞭子一扬,马匹缓缓从另一处步入林中。
长澜见马匹行步缓慢,不由问道:“这是去哪里?”
“哪里都可”,裴凛玉笑,竟将缰绳塞入他手中,“方才与郡主在那边林子逛了许多,这处还全然未见过”
“……不怕我不会骑马,来个人仰马翻?”
“那我便去状告你想谋害亲夫,要你在牢中见我与他人夫妻恩爱”。裴凛玉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将手环在他胸前,探入衣内取暖。裴凛玉将脸靠在他肩上,轻声笑:“还是你暖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