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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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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裴凛玉渐渐清醒。睁眼见身在自己房内,周身清爽,一时蹙眉连唤人来。若非手腕有那阴人所留抓痕,兴许只以为黄粱一梦,无从计较。

“少爷可是饥饿?”

“我怎么回到房内的?”

“是夫人见少爷在空房贪睡,故叫……”

“夫人?那房内另一人呢?”

“这……夫人吩咐等少爷醒来便告知你那人他已善后,不必担忧”

裴凛玉似是听到什么笑话,揉着眉心问:“如何个善后?”

“兴许……兴许是将那人赶出了府”

“夫人在何处?”

“夫人仍在书房”

裴凛玉觉脑胀昏沉,似是仍有情欲留存周身,强压一番这才缓住许多。思虑许久还是披衣去书房。

推门便见里头灯盏燃半,长澜伏在案上沉睡。臂下压的是赶抄许多的家训。衣袖沾有笔墨,连先前受伤的右手也为方便拆掉了纱布。

裴凛玉四下扫视,目光忽落在他身侧的一沓纸上——最上边放的正是他作的春画。

单说是他所作又有不同——裴凛玉凝视画纸许久,目光灼热。他先前所言未有面貌之人此刻正是他的脸面——墨迹平和,行云流水,整个春画宛若一人所成。

裴凛玉修长的指落在案上敲打,见他悠悠转醒,直接开门见山:“那人呢?”倒不是关切是谁人。

长澜疲惫不已,索性趴在案上闭着眼应道:“送走了”

“就这样?”

“……我给了他孕药与银钱”

“你就不问我为何那般?”

“……你的事我无需知晓”。这般善后于他不过分内事,与照顾他饮食起居毫无异处。若是干涉只怕引他嫌恶不满。

裴凛玉哼笑:“连我险些叫个不相干的阴人有孕也无需知晓?”

长澜无奈睁眼抬头看他,眼中布满疲惫:“你莫再说这些叫我庸人自扰”

裴凛玉继续哼笑,颇是玩味:“你尚且是我妻子,名正言顺,怎会庸人自扰”,说罢也不想纠结那人如何,“若是困了回房去睡,这家训不抄也罢”

裴凛玉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假笑道:“礼晚有孕,你明日送些补品与他”,顿了顿,眼中带嘲,“那可是大哥第一个孩子”

长澜一愣,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

早晨又落了场雪。长澜睡到正午才勉强拾起精神,走到正厅却见裴凛玉正接待一人。稍认一番长澜想起这人他见过,那日花楼于裴凛玉房内的便是这人。

裴凛玉本与来人交谈甚欢,瞧见他后旋即皱起眉心:“睡醒了?”

长澜无奈道:“醒是醒的却算不得全然醒着……有友人拜访,着实失礼”

来客见着他颇是有礼:“在下轻渡,见过夫人”

“郡主怎可这般,这人不过闲人一个,只怕折煞他”

“我是客,自然不可无礼”

长澜讪笑,连忙作礼道:“小人见过郡主”。说来郡主……他竟不觉有何意外。

裴凛玉见到他便有不耐:“若没有事就先离开”

长澜无奈,刚欲退下却听郡主道:“不必,刚好也要回去,冒失前来着实无礼……凛玉我们改日再叙”

郡主前脚刚走,长澜想起她的言行举止,不由赞叹道:“郡主倒是洒脱性子”

“郡主是阳人,你如此觉得也不奇怪”

长澜一愣:“可郡主分明是阴人”,话说完反应过来什么,笑道:“只怕她是有意扮作阳人好叫你不生抗拒之心”

裴凛玉却是不信,哼笑道:“按你所说她为何那般做?”

长澜淡笑,摇头不语。若是为何……只怕旁观者清。

裴凛玉也不追问:“下午我要去拜访先生”

“可要准备什么?”

“先生并非好礼之人”

裴凛玉在午后正暖时与长澜一道出了府。街上不知为何人流甚多,长澜与他行了几条街便与他走散,细细一想便了然是裴凛玉有意甩脱他。

裴凛玉独自到了先生住处,相谈甚欢,一晃眼已是日落西沉,天暮渐寒。连番道别后出了宅院扭头便见到一人倚靠在一处巷墙,双臂环抱,闭目养神。

“回去了”,裴凛玉喊道。

长澜睫毛微颤,缓缓睁眼。望了望他身后灯火通明的宅院,好似隐隐听有先生与妻子含情脉脉之音。

“你与先生聊了什么?”路上长澜颇有兴味。以往裴凛玉便极爱与先生交谈,想必这下午光景是有不够。

裴凛玉走在前头哼笑:“不关你事”。言语虽是不善,眼中愉悦却是真切。

此时街巷华灯初上,店铺林立,裴凛玉索性寻到一处小店坐下解决肚中饥饿。长澜向店肆要了两份热馄饨。

裴凛玉望着对面坐下的人,忽然开口:“那些人呢?”

长澜眉毛一挑:“谁?”

“来时跟踪我的人”

长澜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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