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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霖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时遇心思虽然少，但想法多他是知道的，只是时遇的脑回路似乎跟别人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修真界的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只是他时遇。

夜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在不知道时遇想什么的情况下，主动表露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确的。

“我没想到，我原来，早就认识你了。”夜霖说道。

“嗯？什么？”时遇疑惑。

“就这个啊，我的皮。如果没记错，我当时是给这道分身取名叫裴御吧。”夜霖说着，便捡起了地上那像是纸一样的裴御，“我五十年前，无意间得到了一颗涅盘果，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用那个涅盘果炼了一个分神，将自己的一缕分神放了进去，并且投放到了修真界的下游宗门中，并且封印了分身的所有记忆，断绝了我与分身之间的联系，因为这样就不容易被发觉。”

“可是，我此前并没有从你身上，察觉出你身上有裴御的气息，按理说，你的分身，应该也会沾上你的气息才对。”时遇疑惑道。

夜霖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说涅盘果的事情，涅盘果之所以被称为涅盘果，是因为这个果子，拥有涅盘重生的能力，白骨生肉都不在话下，又何况是改变气息？

在我有心而为之下，这一下，都很正常。”

“……原来如此。”时遇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裴……不，你的分身，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夜霖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愈加明显，“因为你一出宗，我的分身也就跟着出宗了，只是分身没有你家底雄厚，以及实力高，所以直到现在，才抵达魔域。”

“我的分身一抵达魔域，我便感受到了，刚好我也想了解一下这些年我的分身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便提前中断了我最开始的计划，将分身抓回来，与我融合了。”

“因为记忆的接收，我才知道，我居然跟你早就认识了。”

“……”时遇听完，久久不语。

“……怎么了吗？”夜霖此前不知道时遇怎么想的也就罢了，现在告知了情况，时遇却好像……更加不对劲了。

“……没有。”时遇摆了摆手。

“真的没事吗？”夜霖有些担忧。

“没事。”时遇说道，“那我可以问你，你为什么会提前中断你的计划吗？”

“就本来也是无聊弄的，刚好分身回了魔域，而你来自修真界，我想要更好地了解你，那自然是收回分身，接收记忆了。至于计划，本来最终计划是想看着自己这道分身，能否靠着自己在修真界打出一片天地而已，但这个需要很大的时间成本，及时止损，对我来说，也很正常。”

“……这样啊。”时遇抿了抿嘴，随后一言不发地出了大殿。

如果只是简单的裴御时运不济，被人抓了、杀了、吃了也就罢了，毕竟是时运不济。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裴御是夜霖的分身，这他没想到，可在他眼里，裴御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健全思想的人，自己是将裴御和夜霖完全割裂开来看的，就算很多方面都有些相似，可不同的气息、不同的样貌、不同的生长环境，他怎么也不会……将两人当成一个人啊。

而现在，裴御与夜霖融为一体了，夜霖是那个主意识，如果不看裴御是夜霖分身的话，那就是夜霖杀了裴御……可正是因为裴御是夜霖的分身，夜霖才会“杀”了裴御。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偏偏，这所有的缘由，还都指向了自己——为了自己，裴御才会出宗，为了自己，夜霖才会寻回分身……

夜霖在为他多了解了一些自己而感到开心，而自己，却要因为夜霖“杀”了裴御，而感到自责。

一瞬间，一向没心没肺的时遇，有些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