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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生日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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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宁也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惊艳了他的眼睛。他只是下意识地举起挂在胸口的相机将那画面永远定格。

“叶安宁!”

29岁的安宁听到有个男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浑身痛得要死,手心好烫,裹着被子全身燥热。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他还只有19岁。他微微睁开眼皮,眼前是个糊了的人影。叶安宁有500-600度近视,平日里习惯戴眼镜。再加上烧得糊里糊涂,所以,摘掉眼镜后,即使近在咫尺,他只能分辨轮廓。

“安宁。”眼前的人影又唤了他一声,语气更为温柔。

叶安宁抿着干涩的唇,褶皱的死皮结成厚厚的痂,他微弱地动了动唇,说:“水!”

“好,我这就给你找水。”那人跑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水,几乎没有别的食物。他拿了一瓶出来,自言自语道:“水太冰了,要先热一热。”

于是,他找了个干净的奶锅,把矿泉水倒进去煮。叶安宁这小子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却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客人翻箱倒柜只找到了小半袋快熟的白米。幸亏家里有电饭锅,可以煮些米粥配药吃。客人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忙活一阵,端着一碗粥和一杯水回到了叶安宁的房间。

“安宁,来喝点粥,我们喝了粥吃感冒药。”

安宁任由对方将自己扶起,腰上被垫了几个枕头勉强靠坐在床头,他顺从地张开嘴含住送到嘴边的汤匙,里面是寡淡的清粥,然后机械地咀嚼、吞咽。

“先吃点退烧药。”对方塞了一颗药丸给他,还递上水。

安宁最讨厌吞药丸。他觉得药丸是一种极其反人类的设计,每次吞进去就立刻感到异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喝了很多水都不见得会下去。他抗拒地摇摇头。

“乖,不吃药就退不了烧。你听我的,就吃一颗。”对方轻声轻语地哄着他,他才非常勉强地张嘴。

果然,刚吞下去仿佛诅咒一般,白色药丸卡在了叶安宁的喉咙里。“咳咳!”他开始剧烈地干咳,咳着咳着,药丸更是往里钻。客人对着他的背小心地拍着,待他停止了咳嗽,才递上水杯。他喝了一口,结果一阵难受,没忍住把刚刚吃的粥全部吐了出来,顺带也吐出了那颗药丸。

俞栋梁面对眼前的残局,无奈地摸着额头。

昨日凌晨,西岸的寓所,俞栋梁刚躺下,突然手机震动起来。他有些烦躁,又是oncall工作到半夜,现在是哪个孙子这么没眼力见又搞电话轰炸?但当他看到叶安宁的名字,火气瞬间已经消了一半。

“喂——”对面传来叶安宁的声音,那语气像是宿醉,“哥,我快死了!”

俞栋梁听了个莫名其妙,但是能分辨出安宁浓重的鼻音,夹杂着时不时擤鼻涕的声音。他跟着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我好像得了那个网上说的‘武汉’肺炎!”安宁说。

“你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实验室吗?难道最近几天接触了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最近去了家附近的超市。”

俞栋梁开始紧张,他也听国内的家人朋友说起过这个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已经影响到了大洋彼岸。

“安宁,你现在有什么症状?”

“一开始发寒,舌头尝不出味道,还有身上痛。”

俞栋梁睡意全无,“安宁,你能不能起来?我给你叫救护车,你得去医院检查!”

“不要!千万不要!我不去医院!买保险的时候贪便宜,选了个copay最高的。我同组的一位妈妈带女儿去了趟急症,结果收到1500+账单!”

俞栋梁叹了口气,从床上翻起,开始穿戴衣服,“那你等着,我现在来找你。”

“谢谢你,风哥,你对我真好!”

俞栋梁挂断电话连夜开车到机场,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来了东岸。

“安宁,你还能不能走?”俞栋梁将趴在床边吐得昏天黑地的安宁扶起来,他还算配合地勾住俞栋梁的脖子,将身体大半的重量负担在对方的肩膀上。“我扶着你,我们慢慢走。”

虽然,安宁把药吐了,但他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些,在俞栋梁的协助下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直到他们到了浴缸前。俞栋梁提议道:“你两只手抱紧我的脖子,我抱你进去。”

安宁突然羞愧得不得了,不肯让对方抱。堂堂近八尺的男儿,让别的男的公主抱也太害臊了。

“不用。我可以。”安宁有气无力地抬起一条腿,踩到浴缸边缘,又腿软缩了回去。

“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俞栋梁不再和他解释,弯下腰托起安宁的屁股和腿将人举起。安宁顺势挽住了对方的脖子,埋着脑袋轻轻呢喃:“风哥,你怎么对我那么温柔!”

又被当成了“替身”。

泡在温热的水里,叶安宁回忆:“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了2012年,我们去景市家庭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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