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厦将倾(2 / 3)
快说完,不待她想明白,又补一句:“吴伯说差了,你怎样都是极好看的。”
文椒愣愣地看着走得飞快的江祁,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在说吴伯早上让她多打扮的事情。
但那句下次不会了,又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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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先去的医馆。
吴青一脸的担忧,反复确认了他去医馆不是因为哪儿伤着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那坐堂的医女也是第一次见独身前来的男郎,一时间也忘了问他看什么。
要知道,特地寻医女问诊的都是为了家中女眷的事,可他独自前来……
江祁平日里便不爱作什么表情,可这会儿冷着脸却是在自省。
旁的算计也就罢了,这等伤身子的事情是不该做的。
冯家村那大夫的话犹绕在耳侧,是药三分毒,这事是他漏了。
那医女听完了他的话,倒是真的高看他几分。
起初听他要些避子的药方,长得又这般丰秀,只当是个情债缠身的风流子。
要些补身子的也不过是为了那点安心罢了,并没什么。
让她稍稍高看几眼的却是最后头那几句。
薄情人常有,痴情人亦常有,可都是在嘴上说说哄哄的又有个什么用?
江祁付过银子,想了想,还是先将那些东西寄放在药铺里头——还有个吴青在呢。
思及那医女最后的话,江祁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丝绯红。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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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泡在浴桶里头,任思绪放空。
她跟卫戎算什么,跟江祁又算什么?
文椒自认其实是个挺冲动又挺冷静的人。
或者说,是个恶人。
而千千万万个例子和小说都在讲,黑暗都会败给光明。
卫戎便是这样的光。
但没有人能拥有光。
时至今日,文椒对卫戎依然是抱着“能处处不能处了就散”的悲观态度。
是怕,也是怂。
毕竟卫戎喜欢的是文娇娇,把世子当作大英雄敬仰、能哭着祝福世子的那个文娇娇。
可文椒心中没有英雄,也不会哭着祝福心上人。
文椒是那个爱看小黄书,只想躲在屋子里睡觉发呆的懒人。
这是怕。
她之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切断江祁这头,是因为卫戎最后急着解释的那一句“我不是在逼你”。
她要的东西很多,但要的也可以很少。
卫戎肯低头,肯让步,文椒也可以让步。
至少在那一刻,文椒真的觉得困死在王府后宅也可以。
因为她拥有过卫戎退的这一步,做妾做什么也行,就是再去争再去斗而已。
但比起努力来,放弃永远都是更简单更诱人的那一边。
这是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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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
若卫戎是那个“好”,江祁便是那个“坏”。
倒不是说她觉得江祁怎么怎么十恶不赦。
是江祁从一开始就没把她当成好人来看,她对江祁亦是如此。
自己在他面前,可以坦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的事情,也可以做个毫无斗志的咸鱼,人生除了吃喝玩乐没有别的事情。
而且江祁从不干涉。
哪怕是冯家村那一个晚上,后来她再想起来,大概猜到了他黑脸的原因——以为她也要参与那场,咳。
即便如此,江祁也没有做什么。
江祁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一个女孩家竟然这样那样”,说是说了,江祁从来不要求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在吴伯说的往事里,江祁该是一个十分冷情的人,若换一个人,那就是妥妥的黑化大魔王剧本。
但江祁不是。
文椒至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江祁,人都是复杂的,这一点在江祁身上尤甚。
她已经将江祁当成了家人。
所以上次要走才会这样痛苦。
卫戎是光明,江祁便是长夜。
光明让人觉得温暖,长夜让人宁静。
光明让黑暗无所适从,长夜包容了全部的明与暗。
破晓之所以叫破晓,重点在破。
这是个看着就很痛的字眼。
文椒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日头正好。
不要辜负这样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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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另叫了车到的守经巷子。
文娇娇瞧见他倒是没什么表情,这让他觉得有些不高兴。
因为很可能她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话。
呵,果真。
江祁适时接过话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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