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七) 终于成亲了(1 / 3)
时隔几日,又一次坐上花轿。滴滴答答的唢呐声中,言问拙握着手中的平安果,心情颇为复杂。
对于这门外人看来荒诞的亲事,一开始他只单纯觉得是个脱离言家掩盖自己穿越者身份的绝佳机遇。
破庙中被告知可以选择离去时,说不心动是假的。
答应冲喜,不过是觉得自己既已白捡一条命,在异世漂泊无依得了陌生人的尊重和善意,秉着能救便救的想法想要回馈一二。
若是冲喜不成,那时再离开温家过自己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对于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温宴,根据这些日子白客的描述,言问拙的心里逐渐勾勒出一个温润如玉、博学多识的病美人形象。这样的人,应该很好相处罢。
脑海中不由浮想起今早白客说的话。
白客告知他,在灵州寻到三阳一阴男子的消息传回温家的时候,言问拙的生辰八字与生平概况亦摆在了温老爷的桌前。在定下人选和婚期后,操办婚礼的事宜便由掌管内务的王夫人全权负责。
虽结亲对象是个乡野小子,温宴又只是个庶子,二人在王夫人眼中皆上不得台面。但温宴有才名在外,亦结交了知府公子和一些青州才俊,王夫人认为婚礼不能寒酸,堕了温家的脸面影响将来她的嫡子嫡女结亲。
王夫人吩咐下人去寻锦绣坊的一品绣娘备制喜服,只不过她耍了个心眼,故意着人按女子的形制替言问拙裁衣,这样既能给他添堵,外人亦说不出她的错处。
毕竟,大庆朝的哥儿嫁人时,也是随女子穿的同样制式的喜服。而她,不过是循着传统罢了。且知道此事的外人并不多,穿上嫁衣盖头一遮,任谁也不知道温家要娶的是个男妇。
锦绣坊的绣娘在温宴寝屋内同大丫鬟凝碧确认他的制衣尺寸时,被温宴探听到此事。他命凝碧取了银子,请绣娘按照言问拙的尺寸一并缝制一套和自己一样的喜服。
昨日白客回去见温宴,把言问拙答应冲喜的事情说了。温宴沉默许久,命人将收纳了那套喜服的箱子交给白客。
本只是心下恻隐不愿见嫡母故意折辱才命人备下的衣服,温宴并未想过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一个男子会愿意屈身嫁人,还是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
他既已决定让白客跟去迎亲队伍施行放人计划,便没想过言问拙会拒绝逃婚。现如今,倒是歪打正着了。
言问拙听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听说温宴今年未过十八岁生辰,比前世的自己还要小三岁,心性却仿若看尽尘世的老僧一般。
这样不好,很不好,将来一定要给他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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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从迎客楼直奔温家所在的文昌巷而去,领头的两个红衣郎官各提着一篮子的铜钱和喜糖沿街分撒,吸引了城西到城东的百姓们纷纷围观,顺便捡两个喜钱沾沾喜气。
花轿抬到温家大门落地,乐手们亦停下演奏,温家的司仪端正仪表步下台阶。他对着众人高声唱词:“欢庆此日结佳偶,且喜今朝庆良缘,恭请新人下轿。”
在一片喝彩的掌声中,轿帘被掀开。未戴盖头仅用红色面纱遮脸的言问拙在白客的搀扶下出轿站在众人面前,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这新娘,怎么穿着男装?温家的大少爷这是娶个男人当正妻?”
“嚯,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是温老爷找了个命硬的男子,要给这大少爷冲喜呢。”
“啧啧,我媳妇的表兄在千金堂做学徒,听说这温家大少爷前段时日落水后一直缠绵病榻,现下成亲都不见人出来,怕是已经......”说话的人有些忌惮地向四周瞧了眼,低声道:“不行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嘘唏不已。言问拙和白客的眼刀齐刷刷朝那说话之人飞去,那人似有所觉地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闭上了嘴。
司仪显然也没料到下轿的会是个穿男装的新娘,招手唤了个下人耳语几句令人赶紧进府禀报老爷夫人。
为今之计只能速速将人带入府内,司仪命人奏乐,乐声盖住了众人的议论纷纷。他大声道:“新人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请新人跨火盆,入大门。”
言问拙随白客跨过台阶前的那一个小火盆,众小厮抬着箱子跟随在他身后一并入了温府大门,将门外围观群众好奇的目光阻绝。
有个管事模样的命人拎着篮子朝众人分撒铜钱,一时间众人皆在地上哄抢,倒也暂时顾不得别的事。
只是想也知道,今日过后,温家大少爷娶了个男夫人的八卦即将传遍青州大街小巷,成为饭后闲谈。
言问拙在司仪的带领下,步过前庭的九曲长廊,又绕过一个颇大的花园。
这温府,也太大了吧。
一开始尚还有心情打量,小快步走了约莫一刻钟,再好看的风景都索然无味了。一阵酸麻爬上脚心,言问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又行数分钟,终于到了拜堂的地点温家正堂外。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多是府内亲眷及温家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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