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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听起来挺有趣的。”忧忧看着超高层大厦的天际线。“毕竟那些人的生活,本来也没多么那真实。”
“这个装置,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这是一个双向装置。也就是说,那个虚拟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可以反向影响玩家的精神。如果这个游戏共联上万人,所汇聚的精神力量……不可计数。”
游戏的宣传页摊开摆在忧忧的桌上。
深红的夕阳衬着一个高塔的剪影,上面写着游戏名“末日钟鸣”。
“末日吗……”他瞥了一演。“看来他这次,真是有个大动作呢。”
很少有人知道,在游戏公测之前的一个深夜,所长舒曾经用保密度最高的专线拨过一个电话。
忧忧事务繁多,睡眠很浅。当他从私人频道,看到那个无法显示来源的电话时,就有一些预感。
电话接通,对方似乎在来回踱步。
“是拨错了吗。”忧忧给自己倒了一点酒。
其实不可能。没有密码,普通人不可能接入这条线路。
“……哥。”
对面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忧忧觉得,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
“抱歉,我这里很忙。”
“哥……”青年舒的声音有些虚弱,信号也断断续续。“哥,我很难受…………”
忧忧那些尖刻的嘲讽凝固在嘴边。
“……疼……好疼啊……”舒的声音通过飘忽的信号传来,在深夜里仿佛幽灵跪地呓语。“……我怕……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
对面传来隐隐的啜泣声。这个孤注一掷的计划家,难得向人求助。
但是这话让忧忧陡然清醒。
计划,舒就是为了执行那个所谓的计划,多次拒绝他,甚至不惜与他反目。谁知道这次联系他,是不是也是一个为了羞辱他的陷阱。
“哦,是吗。”忧忧翘着腿向后仰。“那可真稀奇。”
冷淡的回复仿佛一道尖刺,激得对方一颤。
然后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没有什么事,就收线吧。我这里很忙。”
“哥……等等。”对方几次吸气,似乎在贫瘠的修辞里寻找。“我……我就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深夜的风,闪烁的晚星,静谧得像是一种永恒。
忧忧觉得这句话在他耳畔沿着神经爆炸。惊愕,愤怒,怨恨,纠缠不清的情绪令他快要发疯。
“告别?”他对着话筒,强忍住捏碎什么东西的想法。“没有必要。你忘了,我们已经道别过了吗?”
“哥……那个地方……真的很远……”
舒没有说下去,仿佛已经到了某种极限。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找谁。”忧忧打断他语无伦次的叙述,说出了此生最可怕的一句话。“这里,没有你的兄弟。”
暮色茫茫。
数年后他才知道,那是舒用人类的耳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不过是你的诡计罢了。”
忧忧背后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经历数次再生,仍然保留着,作为一道提醒。
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如何被最亲密的人背叛。
“只要为了你的目的,你的仇敌,你什么都可以牺牲。”
忧忧醒过来也很后悔。
他知道舒虽然性格随和,自尊却很强;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绝境,绝不会这样低头求助。
可是当他真的带着人手闯进生化公司基地的时候,在舒的投影面前,获得的却是一道从后背刺穿的激光。
【不要妨碍我,忧总。】青年舒的投影在他面前,叼着一只烟蒂,隔着烟雾看他。
“舒!”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甚至可能死在这里。“不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他仍然来了,因为他的兄弟在电话里跟他说,他很痛。
【那是不可能的。】投影扔了烟蒂,又换了一支新的夹在手上。【神经毒素会限制你的行为。接下来半年你都无法活动。至于我……】
毒素生效,忧忧的感官逐渐模糊,仿佛在深海下坠。
【……抱歉,我已经无法去往任何地方。】
*
庄园的主人连夜赶了回去。
倒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很想念,也很害怕。
上一次,舒就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了可恶的陌生人。
“少爷?”迎接他的仆人似乎有些意外。“少爷现在还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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