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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血止不住地流着，温念捂着他的腹部靠倒在一个墙角，伤势太过严重，艳红的血浸透他的衣服一点点从指缝漏出。

脚步声临近，犹如死神降临的讯号。温念跑不动了，已经到达自己身体机能的极限，他脑中闪过一瞬自暴自弃的念头。

但下一瞬，他强撑着自己站起往更深的巷子里奔去。温念又疼又渴，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不断克制自己喊疼的欲望。

温念一瘸一拐的跑着，不知多久，前方有人来人往的声音。

似乎是一个鱼市，脚下的路变得泥泞不平，路面小坑洼里是带着腥臭的水。

“救命！”温念随便追上一个人就像抓到一个救星，他原本虚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十分有力，“大叔，救救我！”

不等他放下心来，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温念抓人的手落空了。他的手在触碰到旁人的时候直愣愣地摸了个空，穿过了他人的手臂。

温念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濒临崩溃的境地。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去尝试触碰别人，在卖鱼的老板面前大吼。但不管怎么做，人们就像是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一样。

鱼市叫卖热闹，温念却如坠冰窟，他能闻到鱼市刺鼻的臭气，能听到人们的声音，却无法触碰到这里的一切。

他就像一个幽灵，没人看得到他的存在。

来不及震惊，一直追着他的男人很快出现在了温念的面前。

对方冷白惨淡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温念看见男人手中握着的刀泛着锐利的银光。

那把刀的刀锋上淌着红色，那是温念的血。

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征兆地，他被这个男人盯上了。

“为什么！”温念不甘心，对方的杀意很明显，但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

男人就像不会说话一样，不论是现在还是之前被温念问，都没有说一句话。

温念看对方这副样子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他也跑累了，先前被男人划开的腹部还痛着。

“杀了我吧。”

男人将刀举了起来，温念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看着那举起的刀，心中百转千回最后闭上了眼睛。

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死亡，他的耳边似乎出现了喑哑的声音“灵魂…”

温念睁开了眼，与男人噙着诡异笑意的眼对视上了。

“你说什么？”

男人依旧是一副不会说话的模样，他的脸色陡然变为阴冷，将举起的刀狠狠的插进了温念的胸口。

是肉体撕裂的疼，痛的温念失去了意识…

……

“啊啊啊啊！”

死定了。

温念从床中惊呼着坐起，他的胸口上下起伏整个人正剧烈的喘着粗气。

直到他的手摸到了自己柔软的床铺，摸到了实体的感觉让他慢慢镇定了下来。

只是梦一场。

温念神色凝重的看向窗外，回忆着什么。

他维持一个姿势坐了许久，时间越久，他越是有些记不清那个梦里的细节。

他还能感受到梦中那个男人的杀意，却渐渐的记不起那个男人的脸和其中的一些细枝末节。

这场梦太过于惊骇真实，以至于后面的几天温念不论是在工作还是在家里休息，都会突然冒出冷汗。

悬在头上的刀最先被回忆起，然后就是当时的恐惧感。

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后，温念渐渐摆脱了这种令人发怵的感觉。

直到他，突然某一天在一个地铁上看见了一副熟悉面孔。

温念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站在地铁里面，那人站在地铁外面，站门缓缓合上的时间里。

温念望着的那张脸突然和许多天之前梦里的那个男人的脸重合了。

寒意彻骨直击他心脏。

温念才终于又被那个噩梦拉入了恐惧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