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受罚(2 / 2)
用处,他回不到过去,也无法挽回一切。
文迎景站在一旁,抑制住自己的烦闷,质疑道:“你真的会对他好吗?”
“我何曾假的对他好过!”
“如果你真的对他好,那他一定会好的。”文迎景一脸平静,半晌叹息:“我并非真要你刨心取肝,只是想你记住你今日这份决心,你有为他刨心取肝的心,便不要再让他受任何委屈。”
“如果,再有下一次,那我真的会带走他。”文迎景说完这话,怕被打一般,忙不迭走了,灰色的道袍卷起一阵凉风,什么都未曾留下。
赵听澜看到这一屋乱糟糟的,也心烦,训斥弟弟道:“你少生出些事端吧,大过年的,让你闹的鸡犬不宁!”
“嗯。”赵识温还是在唐锦跟前跪着,也不起来,眼巴巴望着唐锦,跟拜佛似的。
“你怎么不知道冲我,冲赵家祖宗跪一跪!”
“要再给你磕个头吗?”赵识温头也不回。
“混账!”赵听澜一摔袖子,拽上齐瑛走了,从心里发誓,再管赵识温的烂事,他就不姓赵。
赵识温跪了许久,直到唐锦低着头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他才站起来,两腿麻的像针扎也不在乎,轻声细气道:“躺下睡会,好不好?乖宝?”
唐锦没理他,但也真的累了,于是一躺一翻身,窝进床里了,背冲外面。
赵识温卷起被子给他盖上,在床边坐着,一下下拍着唐锦的被窝,“还记得吗?从前你睡觉会做噩梦,有我陪着就会好。”
“……”
先忘的是他,这话问的也稀奇,于是唐锦自然没理他。
赵识温也不恼,他才没脸恼,“我就在这儿,你好好睡吧。”
直到赵识温听唐锦呼吸匀称,才轻手轻脚站起身,冲洗月道:“跟我来。”
洗月两只眼肿的像是桃子,可怜极了,她见赵识温从墙上取了鞭子,一路往外走,小跑跟上。
“告诉我,都有谁对唐锦出言不逊,又有谁对他趁乱动手动脚,都给我指出来。”赵识温站在庭院中,将奴才们全都叫了出来,当众把玩着手里的长鞭。
他自及冠后就没碰过这东西了,但却日日挂在房中,让他自己,让这院子里每一个下人,都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忘了。
被洗月指认出的人眨眼间就被摁在了庭院中央,破空骤响的长鞭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疼,一下又一下折磨的叫人直想死。
很快就有人哭爹喊娘求饶了,可惜没用。
——
赵听澜晚饭还未吃完,又有下人来报,说赵识温动用私刑。
这事让赵听澜心惊,比白日里赵识温昏死过去还心惊。
他太清楚赵识温一旦动手,不把人折磨死誓不罢休的狠辣性子。
紧赶慢赶去了赵识温那小院,一地早已横七竖八躺了许多个,看着出气多进气少,有些怕是已经屎尿失禁,大冬天,血流在院子里结了冰,味道也说不上好闻。
而赵识温跪在庭院中央,脸色苍白,洗月站在他身边,手里拎着鞭子,快吓死了。
他看到赵听澜,竟然还抿唇笑的出来:“哥。”
“赵识温!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赵听澜简直要气死了,他何尝看不出来,赵识温这是故意在一切都结束了才叫他来。
根本不是要他阻止,而是要他——
“是,”赵识温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是混账。”他偏头看向洗月,“去把鞭子交给大少爷。”
洗月哆哆嗦嗦的,她下午亲眼看着赵识温面无表情如修罗一般一点点将这些人折磨至死,甚至到最后,他自己都脱力,连鞭子都举不起来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赵听澜不肯接那鞭子。
“大哥按家法处置我吧。”赵识温跪着,抬眼要求道。
他能杀尽这世间所有伤害唐锦的人,却杀不了自己,而伤唐锦最深的人,也是他自己。
他活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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