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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的名字里还藏着一个晴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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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跟爷爷先斩后奏吧。我每年拿的奖学金都给爷爷补贴家用了,我要用钱时老头子从来不心疼。然后就去换张电话卡,反正通讯录里加上班主任,一共也才五个人。

换张卡,就可以让吠腾彻底找不到我。

不用担心他们会给我来电、发短信、告诉我小猫被他们如何。

我不想知道,哪怕小猫被安乐死也比被裴行勇毒死要好。所以这件事在我这里,就到此为止。

没想到冥冥之中,我会再一次重回吠腾动物医院,抱着一只濒死的小金毛。

我侧身撞开大门时就扯开嗓子在哭喊,接着便是惊呼和兵荒马乱。

小狗从我怀里离开了,被放到消毒台上送去二楼。我捂着脸哭,才被裴行勇发疯一样打过一顿,可我根本察觉不出痛,只有万般心急和一个念头——如果小狗死了,我就回去杀了裴行勇。

工作人员把我带到卫生间门口,让我去洗洗脸,平复一下。

我对着镜子,这才看到自己到底有多糟糕... ...大概是直接去流浪乞讨,都会有人可怜我的程度。

我捧了把水,弯腰时骤然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胃里一阵阵抽搐,逼着我抱在水池上不停地反呕。吐不出什么,全是烧喉咙的酸水,难受得我浑身扭曲,肚子里全都搅成一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人关心地询问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把门打开,害怕他们告诉我抢救失败的消息。

“手术还没结束。”那人说,“你还好吗?你身上也有很多伤,需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又慢慢地点点头:“我好难受,我想去医院。”

我一句话喘成三段问她:“我可以,先去医院,再回来吗?”

我又想逃了。

在卫生间坐着发呆时,我就隐隐想好,哪怕小金毛好运地活下来了,我也无法再把它带回家里去。那里是地狱,带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上一次何晓眉被揍惨了,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第无数次说要离婚。裴行勇双重人格一样,调动出专会甜言蜜语的那个人格出来,抱着何晓眉最喜欢的金毛崽子来哄人。

家里多了一只小金毛,我或许比何晓眉还要开心。

它每天都会蹲在门口送我去上学,再迎接我放学,摇着小尾巴趴在我脚边陪我写作业。

裴行勇并不喜欢它,何晓眉也不过三天热度,想起来时抱着亲两口,烦时就会骂它,狗还是别人家的好,只会吃喝拉撒,什么屁用都没有。

小金毛黏我,我恨不得去学校都带着它。爷爷家也去得少了,一想到家里有一个爱我的小家伙苦巴巴地等着我回去抱它,我就要当第一个打铃冲出教室的人。

我一直害怕它被裴行勇当成沙包。

如果奶奶对狗毛不过敏多好,我肯定不会让它成天闷在这个危险又无聊的房子里。

如果我吃得多一点,长得虎背熊腰,不指望能打得过裴行勇,至少能不被打趴下,能保护得了小金毛又该多好... ...它那么小小的一只,才三个月大,是谁给它的勇气啊,让它敢在我挨揍时嗷嗷呜呜地跑出来,试图阻止那个畜生不如的混账东西。

何晓眉在裴行勇摔了酒瓶子之后,片刻不停留地站起来就摔门走了。

她不会救我这个儿子,更不会救不亲她的小狗,她只想离无故发病的孬种老公远远的。

我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对儿父母。

小金毛又是倒了多大的霉才遇到这样的主人家。

不要回去了,即便死里逃生,也不要回去了。

我离开吠腾,留下了一个错误的手机号码,就像上次一样,不想被找到,更不想知道小狗的命运将会如何。

我就当它被神明眷顾,会痊愈,会遇到一个宠爱它的新主人。

可惜人总是高估自己。

第二天夜里,我做贼心虚般戴着一只口罩出现在吠腾医院门前。推开玻璃门,铃铛叮咚,一个人影也不见。

我杵在原地,手把背包带攥得紧紧。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直奔二楼时,楼上传来脚步声,白大褂白口罩的值班医生手揣兜儿站在走廊边俯视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没道理,他应该问问来者何人,又有何事才对。

“上来吧。”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听从指挥,小跑上二楼。

“我是... ...”我啜喏,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昨天,有一只小金毛... ...”

“跟我来。”高冷的医生打断我。

我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很快,他是要带我去看它吗?所以它活下来了,它没有死?

房间门推开,扑鼻有药水的味道,和那种小动物身上特有的腥味。

“左眼眼珠脱落,五根肋骨骨折,有一根插在肝脏中,左后肢——”

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看到我已经泣不成声,怕我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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