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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无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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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面无表情地看着程修延,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人有点过于自来熟了,一再地在他画下的舒适圈外试探。

“我从小在这儿长大的,江城没人比我更熟,我的小初高的同学大多也都在这里,你想找人的话我可以叫大家帮你一起想想办法。”程修延挑了挑眉,勾起的唇角尽显自信。

谢引棠心下微动,如果能发动程修延的同学帮忙,效率肯定是会提高许多。可是这样太过大张旗鼓,他的私事也不愿旁人知晓。

“谢谢你……不过,暂时不用。”谢引棠没把话说死,道别后快步进了宿舍楼。

程修延看着他的背影,鼓起嘴吹了吹额发,转身又滑入了洒着月光的过道。

“阿松啊,这是这个月的奖金,300块。”中年谢顶的胖老板笑得满脸红光,面前的桌上按姓名摆好了头三名绩优员工的奖金,段照松最多。老板余彬经营一家纯净水工厂,市场上纯净水的认可度还不算很高,员工们每天除了搬运还要帮着做销售。

“大家要记住,我们呢,不仅是要在时效内给客户送好每一桶每一箱纯净水,更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产品优势推广出去,要老客带动新客消费,才能开拓市场,明白啦?”胖老板的普通话带着广东那边的口音,语速稍微快一点便会蹦出几句粤语,不过也没人敢笑话他。

领了奖和没领的人都各自离开了会议室,段照松本也要走,又被余彬留下一起外出吃宵夜了。

余彬对段照松没有老板架子,不只是因为他这人本身就带着一点江湖气,还因为六月初从广州回江城,刚下火车就被扒走了包,是段照松帮他追回来的。常年不运动的人身子圆滚滚的,跑两步就靠在墙边红着脸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抬手指向前方跑得远远的背影,连“抓贼”两个字都喊不出。

大排档的小桌子上摆了好几瓶啤酒,余彬很喜欢这边的夜市摊,宵夜比他在广州的时候丰富多了。吃东西不节制,身形比刚回来那阵子又丰盈了不少。

“手怎么磕伤了?这么不小心。”余彬灌下一大口啤酒,瞥见段照松手背上的关节处多了几道擦痕。每天给人搬水送水,磕着碰着是难免的,他老提醒员工上班的时候戴好尼龙手套,不过天热的时候段照松嫌麻烦经常就不戴了。

“没事,几天就掉了。”段照松笑笑,跟老板碰了碰杯。

“都说要你去阿容那里做事啦,你还非喜欢做些粗活。阿容的理发店最近生意不错,你要想去我随时再叫她给你安排。”

阿容是余彬养在这边的小情儿,二十多岁花容月貌的女人。段照松在火车站出手相助后余彬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饭感谢他,后来得知段照松初来乍到又带着手艺,想把恩公安排到自己的人那里去做事,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没做两天就离开了。

“不要紧,在这里也很好,每天可以到处逛逛,比在店里待一整天自由些。”段照松接过伙计递来的两盘烤串,摆在余彬手边。他没告诉老板他的小情儿不老实,刚认识段照松两天就把人堵在后院动手动脚。也不知在余彬看不见的时候,又和其他什么人偷着腥。不过余彬有个正牌老婆还在广州那边做生意,老板的私事他不多置喙。

二人边吃边聊,九点多的时候铁盘里便只剩些沾着调味粉的油星了。对于他的说辞余彬没再表态,也不打算强迫段照松。除开阿容的因素,其实段照松内心也不太想继续做那一行。

“不开心!不想你再给别人洗头理发了!”

与谢引棠分别的那晚,少年把段照松抵在别墅前的小胡同里,拱进他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腰。其实谢引棠也知道这只是一时意气说出的戏言,自己不该那么任性。

段照松在男孩的脑门上宠溺地亲了亲,抚着他的脸颊道,“好,去北京以后就不做这个了。”

回想起往事,段照松的眼里染上一丝苦涩的怀念。刚刚不经意间看到大排档店内墙上挂着的手撕日历,已经是十月十九号了,去年的今天他第一次遇见小棠。如果那天他没有绕路,也许会改写这段不知是缘还是孽的人生。段照松拿出皮夹展开来,拇指摩挲着透明塑封下那张熟悉的笑脸。

“又想你儿子啦?”余彬也凑过来,看着照片上那个提着兔子灯比着胜利姿势的男孩,“不怪你会想啦,北京那么远,还有四年要熬的喔。不过你结婚还挺早,我小孩今年才念高二。”

他也不知最后谢引棠是会出国还是去北京,余彬之前随口一问,他便随口一答。段照松把扎啤杯里残留的液体一饮而尽,忽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谢引棠时的情景。

每一年的高考,天公永远都不作美,总是连绵不绝的两天阴雨。段照松不知道除了清州以外其他的城市是不是也如此,他在那边这么多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看着送考的家长们在校外撑着伞紧张地等候着考场里的孩子们。

今年他也混入了家长之列,他违背了对谢致远的承诺,躲在一柄柄伞一个个背影之后,悄悄等待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谢引棠没有提前交卷,每一场都是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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