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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不是的……”段照松的脸上血色褪尽,四肢仍在发麻。听到谢致远最后那句,他便瘫坐在沙发椅里语无伦次。

谢引棠怎么会是他的儿子?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他抖着嗓子向谢致远确认,语气里充满了乞求,“小,小棠是1981年腊月初八出生的……比安宁回家那时晚了一年多,他不会,不会是……”

“因为他一岁的时候我们才带他回清州上户口,小棠是在临州出生的。不信的话,这里有一份亲子鉴定。不好意思啊段先生,找人调查了你。”桌上的半杯咖啡早已凉透,谢致远眯起眼睛,取出一枚信封放在桌上划向段照松,平静地向对方施舍着真相。

原来他的孩子真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在他的身边。段照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有过一瞬间的惊喜,可当谢引棠与他日夜欢爱交缠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涌进脑海时,那份惊喜便陡然被无尽的恐慌与悔恨所取代。

“段叔叔,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唔……叔叔,再深一点嘛……”

“啊!哈啊……老公插死我了,棠棠要被插坏了……唔嗯,啊……!”

……

段照松双手抱住了头猛地撕扯起了短粗的发丝,他双目充血,死死盯着桌上那个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信件,滚烫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段先生,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们之后会按照原定计划送小棠出国,在此之前……”谢致远理了理衣襟准备站起身,“我希望你能够离开本市,越快越好。”

“能让我再见见他吗?”段照松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看向谢致远时骤然加速的心跳还未平复下来。

对座的男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见他做什么呢?段先生,谢某实在不明白你的想法。”

“小棠出生时,姐姐就难产血崩去世了。孩子没享受过一天的母乳和母爱,他差点也是留不下来的。”谢致远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慢慢回忆着从前的事,“小棠牛奶过敏,我们只能隔一个小时冲水解蛋白喂他,临州那时候这些东西很难买,他在医院养了大半年才捡回条小命。又是那样一副畸形的身子,从小就体弱多病。他是外婆一手带大的,五岁那年高烧烧了三天,那时候他要是没活下来,我妈大概也要跟着去了。”

说起往事,谢致远也红了眼眶。“段先生,小棠也没有得到过一丝半点的父爱,别的同龄小孩都有父母陪伴,他没跟我们说,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他羡慕又难过。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爸爸’这两个字的,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你又想他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你?”

“那你就要一直陪着我,不许反悔!”少年那晚的话还言犹在耳,他多想能够一直陪着谢引棠,只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要食言了。

段照松的眼前早已模糊成一片,快四十岁的人却哭得像个孩子,谢致远脸上是何神情他也无从得知。是啊,他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现在他只剩后悔,后悔之前没有对谢引棠再好一点。

“贸然告诉小棠真相会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你我都没法预料,段先生,我希望明天之前你就能做好决定,先告辞了。”谢致远不再理会窝在椅子里泪流满面的男人,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室外暮春艳阳高照,正是适合谢引棠出发前往临州的好天气。

“梦祎,睡了吗?”晚上九点,临州谢家宅子二楼的房门被敲响,谢引棠压低了声音唤妹妹的名字。

卧室门朝里被拉开,粉色的墙面和挂着星星蚊帐的公主床还维持着谢引棠去年离开时的样子。谢梦祎穿着泡泡袖睡衣,探出小脑袋左右张望了下便把哥哥拽进了屋。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还等你吃晚饭呢!”谢梦祎撅起了嘴,在国际学校寄宿部念小学,想回家要提前跟老师打招呼。昨天晚上她前脚刚回学校,谢引棠后脚就进了她们家大门。

看着妹妹依旧圆乎乎又粉嫩的脸颊,谢引棠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办完事去逛了逛,喏,给你买了块手表,看看喜不喜欢。”说着拿出一个宝蓝色的盒子递给谢梦祎,又看向了她书桌上的电话。

“你手里还有个东西!是什么?”小姑娘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哥哥手里挂着的小物件夺了过来。

“哎,小心别掉了。”谢引棠兜了一把,银色的饰物上焊着一个不锈钢的环儿,倒像是个钥匙扣的样子。

谢梦祎看着手中的东西眼前一亮,“哇,这个好可爱,是吹风机吗?怎么有这么小的吹风机,给洋娃娃用的吗?”

男孩任妹妹把玩研究,淡笑道,“这个是吹风机形状的打火机,你看,按这里,按一下这个上面的口就会吐出小火苗了。”谢引棠拿过挂饰示范给谢梦祎看,今天买手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他瞬间便想到了段照松。不过男人好像从来不抽烟,这个也许只能纯粹当个装饰品了。

“哦~~~这样啊。”谢梦祎斜眼觑着哥哥,语调刻意拖得很长,“那这就不是送给我的咯!”她打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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