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告白(2 / 3)
,少年的脸颊被取暖器烘得粉嘟嘟的,耳朵上的薄红也不知是不是害羞所致。他看着对方略显局促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心软,不知者无罪,骄傲天真的小少爷这般委曲求全,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过严肃了些。
男人抬手收拾着茶几上的杯盘,语气和缓地开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不知为何,谢引棠向他说对不起,令他有一种莫名的怜惜和心口泛酸的感觉,他顿了顿继续道,“很晚了,再坐会儿我送你回家。”
“晚一点吧,我想……我想把晚会看完,可以吗?”谢引棠看着他,圆溜溜的黑眼珠在眼眶里打转,长睫微颤,楚楚动人又可怜巴巴。段照松不自然地把脸撇向一边,那副委屈的神情他不忍直视,仿佛是自己抛弃了他似的。
小品过后的歌舞类节目不太引人入胜,小太阳烤在身上暖洋洋的。吃饱喝足又给段照松认了错,谢引棠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便开始犯困了。他搂着抱枕轻轻地点着头,眼皮直打架。小腿抽了一下把自己抽醒,男孩强打着精神状似认真地看着他并不感兴趣的节目。
段照松看他昏昏欲睡又不敢睡的样子有些心疼,拿过遥控器调低了音量,又温声道,“你眯会儿吧,待会敲完钟以后我叫你。”外面天寒地冻的又是大年三十怕是也不好叫车,他准备零点过后先去叫好了出租再上来把谢引棠抱下去。
少年很快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谢引棠个子小,但躺在窄短的旧沙发上也不得不曲起膝盖。睡眠条件其实挺差的,不过段照松没轰他走,还坐在他身边,令他心安。
电视机里的载歌载舞并没有夺走段照松的注意力,他目光放在屏幕上,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很多年以前,在没有电器的乡下,除夕夜的消遣大多都是几个人聚在一起打打夜牌。段照松是个孤儿,过年除了和师傅师娘一家人吃顿年夜饭,便只能跟邻居们打牌守夜了,到底是寄人篱下,总不好还睡人家的屋子。结了婚以后,原以为除夕夜不会再像以往几年那般冷寂,却没想到还未等到入冬,自己又成了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会在这个我本以为仍是平平无奇的孤单除夕夜,出现在我身边。
段照松垂眸看着身旁毫无防备呼吸绵长的男孩,内心百感交集。他那么好,长得好看,家世优渥,成绩也是拔尖的,日后必然是人中龙凤。谢引棠是万年才得一颗的人参果,他不过是路旁一株最不起眼的狗尾巴草罢了。这样的贵人,自己怎么配得上,他何德何能还能让人家在这清冷的夜里苦苦等上那么久。
他也忒不识好歹了,谢引棠看重他,他却只敢躲得远远的。只有在此刻,在这安静的夜里,在对方阖眸安眠之时才敢贪婪地看他一眼。
精致的下颌线勾勒出一张完美无瑕的脸,透白的皮肤下紫色的毛细血管若隐若现。谢引棠的睫毛又长又密,被光在下眼睑处投映出扇形的阴影。山根两侧的眼皮轻轻合拢,这世间最清澈的一双翦水秋瞳便藏在下面。少年红唇微张,似是在诱着谁前来一亲芳泽。
段照松总是会不自觉地忽略谢引棠的性别,他从不知有着正常性取向的自己总也抗拒不了这人的靠近,他忍不住微微俯下身子,用双眼描绘着男孩的五官。他想记得更牢一点,等以后谢引棠上了大学,肯定会离开这里。等他离开后,烙在心底的这幅容貌偶尔也能被翻出来,偷偷回忆一番。
耳边响起主持人恭贺新年的祝福声,紧闭的窗户也没能将楼下院子里偷偷放炮的孩童吵闹的声音盖住。理智终归没有压过冲动,看着仍旧在自己身下静静睡着的少年,段照松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内心挣扎了片刻后他前倾着低下头,屏住呼吸在谢引棠的眉心印下轻若鸿毛的一个吻。
正要起身却被一把揽住了脖子,被抓了个现行的段照松慌乱地想往后撤,猝不及防便撞进了一双清醒的含笑的眼眸里。
谢引棠根本就没睡着,感受到不断靠近的人影时他用尽了这小半辈子的演技才没让砰砰作响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箍着段照松的脖子不放轻一丝力道,视线在眼前古铜色的脸皮上逡巡,非要从对方的面上逮到一缕害羞的红不可!
“为什么偷亲我,为什么,一直回避我?”谢引棠用力把男人压向自己,二人的鼻尖都快要凑到一起了。
段照松仍在徒劳地把眼神撇向一边,他做贼心虚,他又趁人之危了,脑子打结嘴就变得更蠢笨,“我……太老了,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不值得……”
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谢引棠略抬起头,嘴唇游离在对方鼻下半寸的位置,他放下了一切自尊与骄傲,低声下气:“可我现在喜欢你,你宁愿我一直等一个不一定会出现的值得的人,也不愿意现在让我尝一点甜头吗?段照松……”他第一次叫了男人的全名,似乎这样便能缩短二人的年龄差距。
男孩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委屈和祈求,他红着眼问道,“如果我明天就死了,那你现在吻我,好不好。”
新年伊始,怎么能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段照松猛地转回了目光,想要阻止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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