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疏离(1 / 2)
凛冽的北风打着旋吹过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卷起几片枯叶。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大课间,站着和平安夜那天偷偷跑来这里说话的同样的两个人,只是当下的气氛与彼时全然不同。
“分手吧。”谢引棠看着面前的高个子男生说到,“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何哲站在寒风里,略低着头看向谢引棠,身形显得有些佝偻。他不安地咽了咽唾沫,上前一步想去牵谢引棠揣在校服兜里的手。
“谢……”
男孩不等他叫完便后撤了半步避开他的手,眯起眼不紧不慢道:“何满,1978年生,M大法学系大三在读,是你堂哥。1月24号在明霞酒店一楼洗手间给了你一袋东西,你取走后放进了给我喝的橙汁里。”谢引棠看着对方呆滞的神情继续补充,“我的抽血化验单,杯子里的饮料成分报告,你和何满一同从洗手间出来的录像,以上物证;洗手间外听到你和何满对话的人,人证。我都保留好了,不想参加不了高考就去吃牢饭的话,以后别再来烦我。”
谢引棠一双可爱圆润的小鹿眼此刻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在看地上一摊烂泥似的睨着何哲。他的手心在衣兜里微微泛着虚汗,其实除了托私家侦探查到的何满的个人信息,别的所谓证据都是谢引棠编出来唬何哲的。他见对方还傻愣着没反应,舌头顶了顶上颚色厉内荏道,“还不滚?”
何哲似乎今天才真的认识了谢引棠,哪里是身娇体软的小兔子,开口说出的话如淬了毒的冰刀子似的令他胆寒。何哲在谢引棠这里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是连缓刑也不配有的。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留谢引棠一个人在这里。
曾经花言巧语说的“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果然是骗他的。谢引棠看着何哲落跑的背影,虽然明知对方是个人渣,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遇人不淑。
酸胀的热气从他眼底上浮,谢引棠的脑子里恍然闪过几天前在段照松的家里醒来的记忆。
他择床,天不亮就在陌生的房间里睁开了双眼。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飞速地在谢引棠的脑袋里奔涌,他爬起来后臊着脸慌慌张张地穿衣服。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当着段照松的面说出那种不知廉耻的话,还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样勾引他求他来肏自己。
相比较在男人面前表现出的种种失态,谢引棠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秘密被段照松知道了而担忧。他并不排斥对方的靠近,对于这个人,谢引棠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原因的信任……
心里有事,便没留意要放轻动作,谢引棠拧开卧室的门便把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的段照松惊醒了。
也不知这么冷的天他是几时困得睡了过去,双手揣在袖管里,在沙发上冻得缩成一团也不知道进房里暖和暖和。骤然睁开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熬了一夜,下巴上的胡茬肆意生长。
谢引棠冷不丁地想起前一晚舔舐那些胡茬的感觉,还有那些胡茬在自己身下扫过的触感。他腾地羞红了一张脸,不敢再看段照松,慌乱地扔下一句“我走了”便冲向大门,把男人一句“我送你”关在了屋内。
“唉……”谢引棠长吁了一口气,他很聪明,稍稍思考便会知道前因后果。他大可以把一切冲动都推到药的身上,只是请病假的这几天,午夜梦回时那些旖旎的画面总会让他不愿醒来,梦里梦外都脸红心跳。
谢引棠踢了踢脚边的小树枝,正打算回去上第三节课,转过身便看到许毅舟在墙角鬼鬼祟祟地躲藏。他缓步上前,在对方看着他尴尬地挠头的时候好笑道,“躲什么呢?”
许毅舟支支吾吾地一会儿问他身体好了没有,一会儿说下周期末考了还没复习好,一会儿又说快打铃了赶紧回去上课。谢引棠看对方笨拙的样子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头,他拍了拍许毅舟的肩,坦然道,“何哲是我前男友,那混蛋趁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下药,五分钟前我已经把他踹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说完又挑眉笑了笑。
“嗐,我就说,靠!这小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你等我叫人帮你收拾他,不把他门牙打掉了我不姓许!”许毅舟早已看出了谢引棠和何哲的关系,不过从来没有介意过同桌是同性恋这回事。他朝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似乎何哲就在他面前。
两人一同朝教学楼走去,许毅舟还是不放心地瞥了眼谢引棠,“班头说你请了一周病假,怎么今天过来了,你现在没事了吧?”
谢引棠摇摇头,请假本来就是为了留时间调查何哲和他哥,前三天他还瞒着家里假装在上学,还好外婆没有因为他周一早晨才回家而生气。
“你回来了正好,我今天下午想去段叔那儿理个头,咱俩一块儿呗,你不周五都会去的吗。”许毅舟道。
突然间听到段照松的名字让谢引棠心跳漏了半拍,他侧过头揉了揉鼻子道,“我,舅舅今天回家了,要去外面吃饭……你自己去吧。”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段照松。
许毅舟闻声点点头,捋了一把刘海,“行吧,那我自己去咯。对了,谢谢你的蛋糕,很好吃!”同桌说着拍了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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