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房间(1 / 3)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五下午,清州一中的高三学子们考完了期中考的最后一门。难得早放学的日子,也不去管刚刚考完结果如何,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
本打算趁着周五放学后这大片的闲暇时间跟何哲出去约会,结果对方的家人早早地就在学校外面等着接他回老家了。谢引棠无法,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懂事地跟何哲告别。
“周末能不能打电话?”谢引棠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前拉着男朋友的袖口问他。
何哲不自然地移开了胳膊,抬手推了推眼镜框,小声道,“老家没安座机,乖了,周一见。”说罢又左右看了看,不给谢引棠回应的机会便匆匆离开了。
谢引棠在原地目送何哲走出校门,欢喜地和父母妹妹汇合以后就上了私家车。他撅了撅嘴,轻叹一口气,又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再次回到自己的班里,谢引棠打算收拾一下回家要带的东西。教室内只剩下几个住校生,他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同桌许毅舟正在后排的储物柜前站着,不知在翻找些什么。
谢引棠走到他身边,看他把刚翻乱的课本文具又一样样地摆进柜子里,问道:“你怎么不回家,在找什么?”
“哎,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你柜子里有没有。”许毅舟把谢引棠推到墙角他的储物柜前,说着就要去扯他胸口的钥匙挂。
虽说在这个学校里谢引棠只跟何哲还有许毅舟相熟一点,但是他还是不太受得了许毅舟随便动手动脚的习惯。毕竟,他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其他人的肢体接触他总是尽量避开。谢引棠自己开了锁,随许毅舟去看。他的柜子一目了然,只有两本错题集和三支笔。
许毅舟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仰头长叹一口气道,“哎——!完了完了,真弄不见了,还是给人重买一本吧。”
“买什么?”谢引棠问。
许毅舟帮他阖上了柜门,斜靠在墙边有些苦恼,“在门口的小发廊里租了老板一本侦探小说,我记得就搁这儿了,现在找不到了,得赔人一本新的。”
门口的小发廊……如果谢引棠没记错的话校门口应该只有一家理发店,就是他几天前去过的那个,可是理发店也有租书业务吗?
“嗐,本来想今天考完了去剪个头发顺便把书给人还回去,现在都不好意思过去了。”许毅舟道。
距离上次光顾段照松的店已经过去十天了,老板说的有空去找他理发显然两个人也都没放在心上,谢引棠差点忘了自己还办了会员这件事。他心下盘算了一会儿,转而看向许毅舟,“书钱我帮你出了,他们家我充了一百,今天请你理个发。”
许毅舟震惊于谢引棠的豪爽,就段老板那个对学生熟人打半价的性子,他每周去洗个头,一百块都能用一年多。
同桌平时挺仗义,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行为举止斯文秀气而排斥自己。谢引棠回身看了看前排准备回宿舍的其他同学,小声对许毅舟补充道,“你帮我约上他们几个,今天我一起请客。”
男生之间就是很少有矜持的推拒,二人简单收拾好东西就叫上其他几个不太熟的住校生一起离开了教室。
*
“唉,小许来了啊,今天考得怎么样?”段照松看到许毅舟领着五六个人一起进门的时候便从沙发上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客人。
几个大男生各自找地方坐下,很快便把小小的理发店塞得满满的。许毅舟放下书包,熟门熟路地坐到了化妆镜前的转椅里,等着陈波来给他干洗。他从镜子里看向段照松道,“还不就那样呗,一般一般,回头我妈问您您也这么说啊。”
原来,段照松也不是那么沉默的人,碰到熟人也会有理发师专属职业病啊。谢引棠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二人。
段照松和许毅舟住在一个院里,十几年前盖的老平房了,街坊邻里之间平时也比较熟稔,因此许毅舟有时候来店里洗头段照松都会免他的单。
“段叔,你借我的那本书我给弄丢了,回头我还你一本新的吧。”许毅舟顶着一头的白泡沫,不好意思道。
段照松正要开口说不用,便被旁边的一道声音打断了,“记我账上吧,从上次充的钱里扣。”
男人回过头,这才注意到最后一个进门,此刻正坐在沙发旁的小凳子上的少年。年轻人新陈代谢快,脸上的结痂已经掉了,新的嫩肉长了出来,虽是还有些斑驳,但总体还是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嫩。
“是你啊?”段照松道,语调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微上扬。
谢引棠点点头,“我们是许毅舟的同学,今天一起过来理发的。”
“何止啊,今天全场由谢公子买单!”许毅舟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朝谢引棠挑了挑眉,又好奇地抬头看着老板问道,“你们认识?”
“啊,就之前后巷碰到小谢了,搭了把手。”段照松没有多提当晚的细节。他弯了弯眼睛,在洗漱池旁上好了热水便挽着袖子走到了陈波身边,调整了一下另一把转椅的高度道,“那今天人有点多,各位小同学要排一会儿队了,下一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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