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叔叔的剑(晨勃)(1 / 2)
短短半日,周家就不再是以前的周家。
昨夜欢宴时挂起来的红灯笼还摆着,院里的人宿醉刚醒,脸上尤有欣悦之色。院外的人各个神情衰败,抬着被剑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往里走。
“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周九行在天香阁遇袭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刚刚归家的少女还未来得及过上几天安稳日子,闻此噩耗,鞋子只穿半只就跑了出来。
“爹爹!爹爹!”担架上的周九行面色苍白,已然陷入了昏迷。
“周大侠还活着,只是失血过多,已经去请大夫了。”刚见过地狱般的惨相,封止的嘴唇亦没有半分血色。
少女不知所措地趴在他的怀里哭,封止柱子似的站在那里由她抱,一步也没有往后挪。
大夫很快就来了,据说是个游医,刚进城没多久。大夫穿着普通,戴着一顶大大的白色兜帽,脸被轻纱遮了个严严实实。
封止盯着那人看了很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看什么呢?外面有人找你。”萧信然的山水折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将他与一副平民打扮的落红岭阻隔。
封止没觉出不对,廊下果然站着一个周姓少年。
“封公子,我在黑衣人的尸体上搜到了这个。”走至僻静处,少年从怀里掏出了枚黑色烫金令牌。封止伸手接过,令牌很重很凉,似乎是玄铁烧制的,正面用金漆涂着“涑冥令”三个大字,翻过来是纹式繁复的浮雕。
封止翻来覆去把那块牌子看了很多遍。
胃部又条件反射般疼痛收紧。
“封公子可认得这令牌的来历?”
少年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封止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摇了摇头。
“不认得。”他非常冷淡地说着,嘴唇变得更白,死人似的。
少年本就没报太大希望,闻言把令牌收入怀中,告辞前对着封止行了一礼。
剑客靠着墙壁站了很长时间,猛地干呕起来,眼泪随着胃里的酸水一并往外涌,呕得他脸色通红一片,脖颈处浮起青筋。
很疼,非常疼,钻心一样。
他静默的呕吐,疼得连呼吸都小心。
萧信然遥遥见到这副场景,整颗心都揪起来。
“怎么了,怎么胃疼成这样?”俊美无俦的矜贵公子手足无措,顾不上什么友人的界限,从背后抱住封止,用温热的双臂将那个人紧紧捂在怀里。
“他之前喝的药要停一停。”
“没有那么严重,应该是早上没吃饭,又见了血腥的缘故。”
“嗯,我这里开些药,你让厨房煮些白粥给他喝,记得温一些,不要太烫,否则会吐。”
“记得不要让他着凉。”
“……”
封止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见大夫在和萧信然说话。
他觉得那个声音有些熟悉,躺在床板上不由得要想,他在泣冥山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的。
素静的陈设和房间,床对着桌案,窗子打开时有风。他不止一次听见那人因为自己药方上的一味药与落红岭据理力争,有时是因为药太苦,有时是因为那药性凉,他吃了要胃痛。
落红岭习惯于下猛药狠药,在神医的视角里,只要没有伤及根本,所有的副作用都是微不足道的。但那人不觉得是,明明是一教之主,在他眼里一味药都是大事。
封止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很空,浮于表面一样。他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从他的嘴里确认些什么,都觉得似乎什么都不用问,早就有答案了。
“凝之,可有觉得好些?”萧信然走过来,目光如此关切。
是不是世间所有关切的眼神都相似,不然他的心怎么会摇了又摇,颤了又颤。
封止扯了个笑容出来,就着萧信然的手喝了一碗粥。
“周大侠他……”刚说出几个字就被一根手指封住了嘴唇。
“周家的事就交给周家来办,凝之今日是病人,不宜操劳的。”萧信然说着去关门。
两人都已洗漱,外面月色正好,萧信然脱了外衣躺在封止身边,用温热的手去暖敏感的胃。
凉凉的皮肤慢慢有了温度。友人离他这样近,近的略微动一动头,脸颊就擦过萧信然柔软顺滑的发丝。
“平躺着不舒服的话,就换个姿势吧。”友人非常体贴地说着,背对着被拥抱的经历让他想起莫真,封止纠结了一会儿,面对着萧信然侧过身体。
他很快后悔了。
帮他捂着胃部的手非常扭曲的弯折着,萧信然不再拘泥于那个姿势,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
直至身体相贴,友人身上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他身上。
封止想要往后退,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腰。
“再挪就要掉地上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萧信然这样大咧咧说着,他便不能出言反驳,只好僵硬着身体夹紧了腿,等那个燥热的地方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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