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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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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雌奴管教所。

季瑾被绑在刑架上,落在身上的鞭子停了,流窜全身的电流也停了,除了脖子上的项圈还是沉甸甸地压着他难以抬头,其他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

他记不清后面的流程了,应该是要削去翅翼,然后是肢解,最后骨肉碾碎拿去种植园做肥料。如果不是那个一直看他很不顺眼的“暴君”靳南过来行刑的话,他很大概率能在剜翅的时候就疼昏过去,后面死就死了,反正他也没知觉。

靳南好似在管教所待了很多年,很多雌奴都认识他。季瑾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就听他们说管教所里有个暴君,是个没雄虫要的老瘸子,下手特别狠,谁碰上谁倒霉。没想到第二天分配管教员的时候他就成了那一批倒霉蛋之一,要不是后来屡次被夏琛点召,他现在身上指定没一块好肉。

所有的管教员刚刚都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准备刑具,房间里现在静悄悄的,血迹的铁锈味道在污浊的空气里变质,腥臭直往鼻腔里钻。脖子上的项圈紧得让他呼吸困难,季瑾用尽全力吸了口气,向后一缩靠在刑架上。

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愤怒在静默中发酵,季瑾忍不住开始想,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雌虫各个高大勇猛,利爪可以斩断合金,翅翼可以在太空翱翔,他们在星际战争中无往不利,为帝国打下广阔版图,却要对雄虫卑躬屈膝,献出自己的财产和生命,只为了让他们感到愉悦,然后将精液赏赐给他们。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没爬到少将,就要被否决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功勋。李园一句轻飘飘地想收他做雌侍就能剥下他的军装,完全不顾他的意愿,就像他只是一件没有感情的物品,可以随便交易来交易去。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可以被李园随意贬为雌奴,在家里的刑房里受尽折磨,抬头却只能看见同伴麻木的脸,仿佛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也不感到痛苦。

这不对,这不应该。季瑾想,除了夏琛配得上一切赏誉,那些雄虫不过是一个个酒囊饭袋,凭什么把持整个帝国的财产和权利?所有的一切都是雌虫用自己的血肉堆出来的,雄虫们只出了一点精液,凭什么主持分配他们和他们打下来的战利品?

这不公平,这个世界应该更公平一点。

季瑾难得感到身体在发热,血管里的热度点燃了伤口,疼到让他视线模糊。行刑室的铁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穿着管教所统一制服的雌虫走进来,左脚看似不利落,走路一瘸一拐的。

靳南走到他面前,用力捏起他的下巴,眼神凶恶:“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让今天成为你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

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强硬与威胁,浇得季瑾从头清醒到脚。知道靳南一定说到做到,季瑾不敢惹他,垂眼乖顺道:“奴都要死了,您行行好,饶过奴吧。”

靳南哼笑道:“谁说你会死,你的命长着呢。”

季瑾猛然睁大眼睛,不敢去想他话里的暗示:“您的意思是……”

“我当年在军营的时候,没事喜欢折腾手底下的新兵。”靳南从角落里抽了条凳子坐下,对他笑道,“我喜欢他们的眼神,凶狠,自信,不服天不服地,总以为自己能烧起一团火。当兵的就需要这样,谁杀得凶,谁不要命,谁就能往上爬,主宰其他雌虫的命。”

“但你不一样,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想太多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你的舞台了,你现在学会认命还不晚,到了那位大人手里,可没有你扑腾的机会。”

他们在阴冷的牢房相望,眼睛里闪烁着晦暗的光。许久后季瑾先屈服了,他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肌肉,低头称是。

他表现得像是一棵萎靡的草,安静、乖顺,毫无威胁。靳南满意了,点头道:“雌奴守则还会背吗?”

“会。”

“背给我听一遍。”

季瑾一听靳南让他背守则就全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大人,能问一下是哪位雄虫大人要收奴吗?”

“雄主身份高度保密,等你到新家就知道了。”靳南不耐烦道,“快背,背完我要给你做清理,别浪费我时间。”

季瑾心里一时杂乱如麻,满脑子想的都是居然有雄虫愿意收他,看起来还相当有地位。可是他又不认识这样的雄虫,所以来捞他的到底是谁?是不是罗斯他们得知了消息,托了只雄虫过来?

不对……要赎他的话估计需要李家出谅解书,李俊快要恨死自己了,怎么可能轻易把谅解书出了?肯定是他们觉得这两年夏琛明里暗里护着自己,开了谅解书要把他拽出去再折磨一回。

思及至此,季瑾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他转念一想,既然有机会活命,无论要面对什么,他都应该高兴才是。就算是李家派来的雄虫,也不能一辈子都看着他,如果死了一个雄虫还不够仇怨两消,只要他还剩一口气,早晚要再给李家扒层血皮下来。

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能着急,也没有着急的资本。季瑾回忆了下之前被按着头要求倒背如流的那些内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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