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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劫 18(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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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丝,再不见他,此生只陪着小姐……”黄蓉知她痛处,紧搂着她,泪如泉涌,泣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可是……你怎能一生陪我,终要嫁人的……”诗儿抬起头道:“小姐,诗儿从未有半分怨你。

我本是苦命人,失身于人,也是天意。

我意已决,明日,明日便去他,与他断了关系!”黄蓉见诗儿神情坚决,知她不愿辱没张青,实是劝她不得,只抽泣不语。

第二日,黄蓉一身甚乏,睡得昏沉,竟睡过日头,翻身下床时,早不见诗儿身影,知她必张青去了,只得幽幽叹一口气。

正是:人间有情花失色,相逢时难别亦难!话说诗儿一早离开黄府,去间壁药铺约见张青。

那张青与诗儿定下终身,这两日心情大好,正在兴头之上。

他忽见诗儿飘然而至,不由大喜,忙抢近前来,正要搭讪,却见诗儿一脸凄凉,双眼哭得红肿,更不正眼瞧他,直楞楞地盯着前方。

他不由心中慌乱,问道:“诗儿,你容颦不好,是谁欺负了你,说与我知,定为你解气!”诗儿凄然一笑,率了率长发,仍不瞧他,只道:“今日前来,是来……是来告诉你,那日我一时冲动,所说之话,全不做数,你我缘分已尽,从此一刀两断!”言罢转身便走。

张青胸口如受棒击,他心慌神乱,忙一把拉住诗儿,急道:“你……你今天怎么了,我做何错事,便这般分手?”诗儿羞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快放手,拉着我干什么!我还要回去给小姐做饭!”张青好没来头,怎肯放手,大声道:“没来由,如何便要分手?你且说个明白,若是我做错了,你万般责罚便是!”诗儿流泪道:“你没错,是我错了,从今之后,你休再以我为念……”张青急道:“这,这却是为何,你不说个分明,我死活也不放手。

”诗儿叹一口气,一咬下唇道:“也罢,你既然想知缘由,今夜戌牌时,在牡丹园相会,我自会说个明白。

”言罢一甩手,泪奔而去。

张青呆立半晌,如坠地狱。

他失魂落魄,回屋倒在床上,心绞般伤痛,不由昏睡半日。

待午时醒来,忽转念一想:“诗儿平日甚喜捉弄旁人,这回定是试我诚心。

想前日与她定情时,竟忘送她定情之物,故惹她生气。

若真要分手,为何又约我去牡丹园厮会?”想罢,坐起身来,兴冲冲取出家中银两。

他不甚有钱,却取了十两大银,跑到鼓楼名家铺子,买了一条黄金嵌玉簪子。

一路小跑还家,心道:“这条簪子,甚是精美,权做定情之物,诗儿必然喜欢。

”吃过晚饭,刚过酉时,他便耐不住了,两步并一步,去牡丹园等诗儿来。

此时夕阳正红,又适逢初夏,那襄阳城牡丹园中,绿黄参参,群花争艳,当真是金明池上三春枊,小宛河边四季花。

霭霭详云笼紫阁,融融瑞气照楼台。

他在牡丹园来回跺步,心中叨念:“我曾在此间对牡丹仙子立誓,若负诗儿,便死在牡丹花前。

我既立此誓,定娶诗儿,终身不负!”不觉之间,天色渐晚,一道残阳坠去,暮辉尽散。

“唉,你还是来了,可候得久了……”正是诗儿。

张青激动之下,转身便将诗儿揽入怀中,诗儿却推开他,冷言道:“不可,你我缘分已尽,此生勿再以我为念。

”张青听她口气坚决,甚是惊讶,呆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那嵌玉金簪,递与诗儿手中,笑道:“诗儿,你莫唬我。

这条金簪,虽不是罕俦,但也甚是精美。

你且戴在头上,原谅小生这回。

”言罢作一长揖。

诗儿低头瞧那簪子,突然痛哭道:“你……你又何必如此……我已是残花败柳,不干净的人……你,你忘了我吧……呜呜”张青听得如中雷击,颤道:“诗儿,何……何出此言?”诗儿一咬下唇,泪眼瞧他道:“千真万确!我是不洁之人,自己都不瞧不上自己,你这回晓得原由了!”言罢转身就走。

张青一把拉住诗儿袖摆,急道:“却是因何不洁,今儿你务必说个明白!”诗儿立住身,抽泣道:“我已非处子,这下如你意了!”接着,便将遭吕文德之子强暴一事,告诉张青。

她只说自已被吕易女使骗入太守府,却将黄蓉之事,略过不提。

张青听得脸红一阵,青一阵,咬牙切齿,心中直把吕易骂了千万遍,待诗儿哭述完要走时,内心早已下定决心。

他拉过诗儿双肩,也哭道:“诗儿,你当真受苦了!万般不是,只怨吕易一人!我张青孤儿一个,自与你相交,便定下志愿,非你不娶!此间多说无宜,走,你这就随我回去,我与你成亲!”言罢,也不顾诗儿意愿,拉着她便往家奔。

牡丹园离张青药铺也不甚远,俩人不时即至,张青推开铺门,拉着诗儿迈入内堂。

只见卧房内除一床一桌,也无别物,只一神龛挂于床边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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