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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三十七)永生永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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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次坚持,台丹也只得放弃。

若说嫧善闲不住,将她与台丹比一比,也算是冤枉了她。

自嫧善坐在堂前,她一时出去端了茶来,一时又去洗了嫧善带来的果子,捡着好的凑了一盘送来给嫧善吃,不知怎么又想起前些日子厨娘给做的艾糕还有些,打发了一个小孩子去取了些……实在是一时半刻也不知停歇。

嫧善倒是也享受的心安理得,笑眯眯地看着台丹忙出忙进,张流端了糕来,她便在果盘里抓了一把果子给他吃,顺便掀起自己的衣襟擦了擦张流脸上的汗。

“小流儿,你近来长高了不少啊,看着好似还白了些?”

张流比之先前开怀了些,笑着露出了一口换过长得有些不齐整的牙。

台丹从外进来,怀里抱着一方墨黑坛子,笑意盈盈地“噔”一声放在桌上。

“这是我与厨娘前些日子腌的小菜,这一坛出色最好,风味也最足,我特意留了与你吃。”

嫧善接过台丹已经打开的坛子来凑近闻了闻,果然咸鲜味十足,带着微微发酵的酸味,十分对她的胃口,想来无尘也会喜欢的……

念头一转,便扔下这一想法,欣欣然与台丹脑语:“你的手艺真是好,闻着便很香。”

台丹乐得高兴。

她们二人是不用说话交流的,可那种来往之间的亲密是张流看得见却看不懂的,正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来叫他,他便匆匆跑走了。

嫧善看着浏河观的一切都生龙活虎,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

因怕台丹又要起身忙这忙那,便拉她坐下与她说话。

说来也怪,分明二人分别也不多久,却实在有说不完的话。

日头走了两拃,茶换了一遍,二人还津津乐道。

说起近况,台丹忽然脸色有些不好,讪讪说:“我瞧你形容憔悴,身量也比前单薄了许多,可是此去蔡州之行不顺?”

嫧善早已备好了说辞:“我在蔡州吃喝不惯,再兼来回风雨不断,又受了些寒,所以看着憔悴,不过风寒前几日已经全好啦。”

台丹又细细问了些别的,皆被嫧善小心应对过去。

自然,台丹也有问到无尘,嫧善只说他进来公务缠身,便也敷衍过去。

之后,台丹又捧来一身秋衣,里衣加外衫一整套,说是给嫧善缝制的,无尘不在,她怕嫧善不知照顾自己。

嫧善伸手上去摸了一下,那料子是极舒适的。

便是只看那针脚细密的袖口衣襟,也可知她是用了十分的心做的。

台丹许是因着平日里不常与人交流,所以她便将许多话皆攒着来说与嫧善听。

她一时说观里的小孩子们贪玩不听话,一时又说观里既有了她,厨下娘子也可辞了,但又思虑那娘子一家紧靠着一年在观里的一点进项过活,辞了她又于心不忍,听嫧善说无尘在外公干忙碌不休,又絮叨说嫧善一人在翠微山独住终是不让她放心云云,又说了许多无尘的好处,话头又在某一处辗转说起别的事。

嫧善笑着听一些,也接几句话,却渐渐听得眼眶发热,鼻尖发酸,不愿叫她看出来自己的不妥,只好慌忙端了茶杯来掩饰,却不小心岔了气,呛到了,喉咙里的咳嗽如同过江之鲫, 不待她喘过气来又急等着咳出一口水,咳到最后满脸铺泪,狼狈不堪。

台丹急的团团转,又是拿巾子又是拍后背,招呼来外头疯玩的一个小孩子去打水,那小孩子不懂事,见她指了指井,便听话地在井边打了一盆凉水端来,台丹要浸湿巾子为嫧善擦面,嫧善一边咳一边说:“咳咳咳,我自己洗一把,咳咳……”

说着便撩了一掬水扑在面上,不想井水寒凉,叫她打了好大一个激灵。

倒是咳嗽被这一个激灵被吓住了。

只是脸上湿漉漉的,倒不知是泪水还是井水。

她惊觉自己有些装不下去,强憋着眼里的泪,撩起袍襟随意擦了一把脸,与台丹急急告别便要走,台丹忙将桌上的小菜与衣裳塞进她怀里,目送她慌不择路走了。

出了观门,行至屋后,借着一阵风,飞上了山。

未几,山林之间乌云密布,小雨咂咂,并有渐大之势。

翠微山竹屋外,仙鹤童子望着雨帘,掐指算一下,今日是不该翠微山布雨的,无雨却落雨,那边是……难道是此山的守护神哭了?

莫不是雷刑难捱,将升卿劈哭了?

正想着,余光中见门口进来一人。

极宽大的灰青道袍上染了一大片绛色,一只手里抱着包袱,护在胸前,另一边臂弯里抱着一方褐色坛子,头顶斗笠歪斜,更为她添一股不羁之气,行动之间却无一点升卿话语中奄奄一息之味。

饶是白鹤童子这样毒舌惯了的,此时也不由得柔了话语:“升卿不在,你便是落魄到如此境地吗?”

嫧善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定睛才瞧见自家屋檐下还站着一个人,雨帘蒙蒙,她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正了正神色,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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