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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是会溺死的。

程一拿着韩又给的钱包站在这陌生的街道心底有些凌乱，周边人来人往的吵杂声没有让他觉得热闹反而让他觉得恐慌。

“哥哥，你好。”手忽然被拉住，吓得程一本能的甩手，但是当他听到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低头看去，小女孩子笑眯眯的看着程一，她紧紧的抓着程一的手，又说：“哥哥好帅。”

程一愣了愣，蹲下身体看着小孩子笑着温柔的回应，“你也很可爱，你一个人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却不知道具体指的是谁，“妈妈在那边。”

程一想着把小女孩子送过去时，小女孩突然松开了程一的手，“哥哥，”说着，她从身上挂着的向日葵小包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说：“是另一个很好看的大哥哥让我送给你，他说给他打电话。”

说着，小女孩把手机塞给程一之后就转身跑走了，程一拿着手机一脸茫然，手机的款式不算很老却也不算很新，但是保养的很好，程一点亮手机屏幕，当他看到屏保上的照片，呼吸瞬间停滞，心脏狂速跳动，全身的血液冻结成冰……

照片里的时要没有笑，他站在程一的身旁仰头看着镜头，那是他们第一个情人节拍下的照片，那时候的程一笑的很阳光，眼底满满的都是幸福和快乐。

只是现在这张照片对于程一来说就噩梦。

他发抖着的手捏着手机惊恐的环顾四周，嘈杂的人群，涌动的步伐，在哪？他在哪？

程一心底颤动，胃部隐隐抽动，他想吐。

作呕的感觉不断的泛起。

直至手机忽然响起把程一最后的一道防线直接击碎，他瞪眼看着手机，不是电话，而是短信，是好奇心，是寻求答案，怎样都好。

他点开信息。

上面赫然写着——程一，好久不见。

这就是死神的宣告。

他落荒而逃，将手机甩进了垃圾桶，他怕，那种恐惧无法言喻，挤着人群，他一边跑一边打韩又的电话，但是始终没人接听。

救我。

救救我。

韩又，韩又，韩又……求你……

最后给的答案只有盲音。

程一逃跑回到了住所，回到房间他的心还是无法冷静下来，狂跳的速度就好像高速上的引擎，炽热滚烫而快速。

不行，要逃，要立刻逃。

他一定知道他在哪，一定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

程一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拿着行李箱夺门而出，他不知道要去哪，但是他知道一定要走。

短短的时间里他脑子里的思绪已经在飞转，他在想如果现在立刻动身回到目前生活的城市会不会被发现？

思来想去，程一打算周旋，他决定用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去买一张随便最快发车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

他的惊恐让他忽略了太多，忽略了他身后那穿黑色衣帽衫的男人相隔不远正静静地看着他，那宛如玩偶一般精致的面容里藏了太多的情绪。

眼底的玩味，和跟上程一那不徐不疾的脚步是对程一心脏的碾压，人越来越少，程一越来越恐慌，那种被‘死神’追踪的滋味难以形容，最后程一撑不住的靠在墙边作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人影靠近，程一未曾察觉，那一声：“程一，你在和我玩躲猫猫吗？三年了，应该不生气了吧？”

身体僵硬，四肢麻木。

程一的眼底抽动占据的全是愕然的惊恐，他猛然转身看见的是那熟悉即陌生的面容，时要变了，他笑着，眯着眼，手里捏着程一扔进垃圾桶的手机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踩踏着程一三年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