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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行进(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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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石木镇没有恒温浴缸,一段时间过后,浴缸里的水也渐渐凉了下来。水的比热容不小,也带走了一些他们的体温,牧青青逐渐感到有点寒冷,重新打开了花洒。

他们都没说话,只有水滴落的声音。这里的水温控制比较难搞,重新从花洒喷出来的水偏烫,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牧青青重新转过身去,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重新吻上他。

是贪恋他的体温吗?又或许是害怕,和浴池中的水一样,她害怕行进的事物。中考她算得上是学校里排的上名的失利,因为无法进入市重点所以就干脆学了艺术;在艺术学校认识了几个好友,考上了不一样的大学,于是分道扬镳;大学结束之后,发现在学校里单纯学的东西和实际应用也就有百分之三十的重合;每一部作品结束之后,也就不再和参与者联系,就像现在,大家都会走远。

魏恒回应着她的吻,只是浅尝即止的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一种朦胧立体的情绪,包含了很多人的人生,甚至一些电视电影的片段,让她伤感。

接着,魏恒挺腰,扶着身上的她坐起来,他停止了和她接吻,把她拉到怀里,什么都没说。

两人的躯干贴合,心跳声逐渐统一。牧青青举起自己空着的左手,伸开又收紧。

——

浴缸里的水只进不出,必定要出问题。

比如在他们一个没注意,就满了出去,弄湿了他们扔在外面的衣服。

“完了。”魏恒起来,拎起他的衣服,“回不去了,我可没有第二套衣服。”

“没事,酒店有烘干机的。”牧青青按下浴缸的下水口之后也一脚跨出浴缸,她把衣服随意地放到了洗手台上,“今晚,你住下来吧,反正这里也没人住。”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刚刚的伤感情绪驱散,重新看着魏恒,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来给你洗头。”

她从来没给人洗过头,她的父母身体比她都好,也没有其他关系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的人。她让魏恒坐在浴缸里,自己分开双腿,半跪在他身上,把花洒的角度往下掰了一点,让它的水对准他的头部。

她的手笨拙地抹着他的头部,弄的魏恒时不时发笑,她生气地把他的头往下按了一下,然后他环住了她的腰。

在他头的后侧方,由于整体细长,已经变得很难注意到,有一块的头发被剃掉,此时已经长出来了毛茸茸、有点扎手的新发,在他们的下面,是一道蜿蜒的伤口,还在发红,横跨着伤口的还有七条短横线,是缝针的痕迹。

牧青青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那条伤口:“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不过还有一些感觉。”魏恒回答她。

牧青青的心微微有些下沉,这道伤口本来不应该是会牵连到他的,但如果不是因为正好撞到他,他们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对于她来说会不会是好事呢?她现在想起他会感到痛苦。

她讨厌感情,因为它们朦胧,带有渗透性,经常会牵连到自身,而不巧,她的工作就是展现这种朦胧的感情。

她挤出洗发液,用严密的泡沫覆盖了他的整个头顶,她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伤口给他抓着头发。其实给人洗头也蛮累的,尤其是一直抬着胳膊手酸。她洗到一半就坚持不下来了,坐下抱着魏恒休息,

“我刚刚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似乎能用上。”她跟魏恒说,“但又转念一想,洗澡什么的,投资方能同意拍就有鬼了。”

“是吗?”魏恒捏起她的一缕湿透的发丝在手中把玩,“可电影里面有洗澡镜头的也不少吧。”

“嗯,但那是为了吸引观众去看而增加的镜头。可我们的目的,是尽量别让人来看。”牧青青说,“我们的目标,是某瓣七分以下,三分以上,不能让人觉得这个片好看,但也不能烂的惊世骇俗,就是让阴间进场的观众觉得似乎看了点什么,但又什么都没看。”

“你不是说要让这个片子卖出去,让吴建民好看吗?”

“那只是说说。本质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和投资方比我们这些个年轻人算得上什么。”牧青青叹了口气,“而且,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样挺好。艺术是没有真正的满分正解的,甚至九十分以上都没几个,但五六十分的解法却很多。如果一下让我去瞄准八九十分,甚至想让我冲刺一个满分,我大概在途中就直接精神崩溃了。实力和经验都太不足了,跳级是做不到的。”

——

一不小心聊到现实的话题,气氛就再次冷了下来。牧青青选择物理加热,她稍稍打开花洒,顺着滴下来的水滴一边帮他接着在头发上打起泡沫一边冲洗着头发。

魏恒的头发很坚韧,没有经过烫染,明明他的朋友们的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炸起来的。

“你不染发吗?”她问魏恒。

“你喜欢那种发型?”

“不喜欢,但周围人都染吧,不会被同化吗。”

事实上,她现在的的头发也是,做了一些挑染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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