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也曾想过生同衾死同穴/明明已得所谋为何还会不安(2 / 3)
对不起他的。
楚辞生的病来得气势汹汹,将整个楚家都闹得人仰马翻,现如今他还能提起精神与沈夺玉玩笑两句,除了偶尔低咳之外也未曾有过什么异常。
然而沈夺玉却心生不妙,太医的话犹在眼前,搅得帝王整夜难以安眠。果不其然,到了夜晚,窗外的大雪依旧簌簌的下着,而楚辞生却发起了高热。
之前太医来看时便已经含蓄说了些不好的话,分明是早该有准备的事,但沈夺玉依旧是忍不住心里疼得发紧。楚辞生那张白玉般俊美的脸颊都烧出了潮红,帝王冷着脸看着容乐拧着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在楚辞生额上降温。
太医如今是直接住在楚府客房的,寻常官宦人家哪怕是宗室也没有这般尊荣,饶是楚父当初深得先帝看中,也不曾得到宫内太医院首侍候在侧的待遇。
可哪能奈何人家楚公子表面上仅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私底下确是真的“皇夫”呢。
所以一大晚上,一把老骨头的太医院首便被婢女恭恭敬敬的请过来了。老太医今早来时看过诊后是心有所悟的,因而半夜被叫来也不如何狼狈诧异。
“辞生到底如何?”帝王身上就披了一件外衫,蹙着眉看着太医诊脉。
太医探完脉,将楚辞生的手腕放进锦被中:“回禀陛下,楚公子只普通寒症而已。”
还未等沈夺玉松了口气,太医便隐晦暗示道,虽说是普通寒症,但依楚公子的情况哪能和常人相较呢?
太医领了命令去开药,整个室内又只剩下一派沉默躁郁
容乐想要亲自盯着熬药,却听见沈夺玉疲惫的开口,帝王冷着声音吩咐道:“你明天让青奴置办个离楚府近些的宅子,把南宫净接进去住着,周身多派些鸦卫护着,至少别在辞生眼皮子底下让他着了道。”
容乐低声答喏。
沈夺玉垂下眼睫,鸦羽似的浓密睫毛在他晦涩未明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淡淡阴影,既然辞生要管南宫净,还不如自己亲自出手护着他。
毕竟放在寻常人家,作为正妻,总得亲手料理小妾,哪里能让夫君亲自照顾。比起楚辞生亲自拖着病体为那个婊子置办外宅,帝王宁愿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自己出手将南宫净护起来。
不过…沈夺玉也不是轻易能忍气吞声的人。
他犹记楚辞生对楚筠儿复杂的感情,帝王想到了之前鸦卫有过密报,说南宫质子和楚家大小姐曾交往过密,虽然看上去是楚筠儿单方面想要贴上去纠缠,但所谓烈女怕郎缠,换个性别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某天假惺惺的南宫净就妥协了呢…
沈夺玉完全不介意楚筠儿才是他一开始看好的“皇后”呢。小心眼的帝王总是很乐意给情敌挖坑,沈夺玉勾唇:“为了防止南宫质子寂寞,叫些人手段厉害点将楚筠儿引过去发现他的住处,让二人好好再续前缘才是。”
帝王是问心无愧,毕竟他可没耍手段害人。
沈夺玉无辜的想,这只是一点点明谋罢了。
他丝毫没有发觉这是自己将绿帽子往头顶带,就算有人提醒,沈夺玉估摸着也是冷笑一声浑不在意,绿帽子?谁能给他带?楚筠儿配吗。
沈夺玉幼时的确曾经对那活泼得有些奇怪的小姑娘心生过好感,哪样朦胧的好感加持下,他对长大以后的楚筠儿亦带着扭曲的爱慕,因为对方以女子之身,活成了他想要变成的肆无忌惮的模样。
可是那样不是爱。
爱是苦涩,心酸,混杂着甜蜜和求而不得疯狂的。
沈夺玉下意识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只有这个小家伙,如今才能给他心里带来些许慰籍。
帝王不会因为楚筠儿放浪多情而吃醋,可是自己却能因楚辞生多念了一声南宫净的名字,便又生气又委屈。
说到委屈…
沈夺玉心里却愈发酸涩,成婚不过短短数日,他便已经沉湎在楚辞生的爱怜与温柔当中出不去了。
帝王知道以自己曾经所作所为哪配委屈呢…可他被楚辞生太过温柔纵容了,于是忍不住生了娇意,竟然学会了委屈起来。
无论男女,眼泪从来都是杀人利器,可沈夺玉偏偏不愿意如此示弱,从来不肯在清醒的时候落泪。如今他却颓然的趴伏在楚辞生床边,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微红眼角滑落,洇湿出一片水痕。
帝王心中茫然,嫁给楚辞生后,对方太过于美好,美好到沈夺玉只要一想想楚辞生有一日会撒手人寰,便茫然失措。
甚至沈夺玉有偏执的想过,自己何必要承受如此刻骨的折磨思念?等夫君逝去后自己立马服了药一了百了…还能求的个生同衾死同穴。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自己是一国之君,这个皇位是父皇殷殷期盼着将他送上去的。在至高尊位上,他所承担的是天下万万人的职责,哪能是懦弱一抹脖子便能算干净的事呢?
更何况自己肚子里,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沈夺玉很冷血,他不爱自己畸形身体里的孕育的骨肉,但是他因为爱屋及乌,而欢喜能孕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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