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被一脚踹翻到床下(2 / 2)
都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具体原理,心理医生说慢慢调整,顺其自然,说不定突然有个什么契机,就想起来了。”
“……”
听完时男朋友的解释,时徽久久地沉默。
在任霁几乎开始有些不安,连声问“小时小时,你还好吗”时,时徽才终于开口了。
“所以……你不是什么人格分裂,只是单纯的……”时徽找了一个最委婉的词,“暂时性记忆不好?”
“也可以这么说吧。”任霁点头,“感觉对生活影响不太大,就没很在意。”
是的,对任霁本人影响确实不大。
时徽想到那天晚上的告白,原来自己一晚难以安眠的拥抱,他人一早起来就忘得干干净净;原来那么多晚上的缠绵与亲吻,都不影响白天的冷眼相对。
原来从头到位都不是什么两个人格,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彻彻底底地喜欢上。
他只是一直在被喜欢的人……不断忘记。
时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头疼得厉害,这是一种极为陌生的体验。无论是当初竞赛时面对最后一道压轴大题,还是发现论文里的模型有一个致命漏洞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时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像是生了锈的管风琴在胡乱开合,发出一道道好笑又烦人的刺啦噪声。眼前再熟悉不过的恋人着急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小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徽一把甩开他的手,任霁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重重落到了脸上,紧随其后的是肚子上被狠力踹了一脚,这让人猝不及防也没有任何留情的一脚直接把任霁踹下了床!
“哐当”一声闷响,任霁从双人床上滚落,直接摔到了木质地板上,他下意识双手撑地保护脑袋,肘关节顿时传来一阵疼痛。
一直到刚才,任霁的性器都还埋在时徽身体里,随着时徽的举动,阴茎也彻底滑出了女穴。时徽低低喘息一声,不去理会滚到地上的男友,自顾自拿过纸巾,擦干净自己的下半身,又找到内裤穿好。
他勉力想要站起来,刚开始有点腿软,但很快就成功跨下床。
时徽缓缓走到任霁面前。此刻一人站一人躺,一人几乎全裸只穿内裤,浑身布满情爱痕迹;一人衣冠整齐唯有性器暴露在外面。
任霁抬头仰视着时徽,时徽并没有做出任何例如怒目而视或冷笑连连这种和刚才动作相照应的表情,但任霁却从这副熟悉的,亲吻过无数次的眉眼里看到了极致的,仿佛能落下结着冻的雨水一般的冷意。
“我有没有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了。”时徽语速很慢,他的语气和平时在讲台前做展示没有任何区别,然而任霁就是听出了一股嘲讽,“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记得了。”
“小时……”任霁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饶弯子。”时徽冷声道,“今天发生的事,简而言之,是你白天根本不记得晚上和我告过白也和我上过床,看到我身上的痕迹,以为男友出轨,把我锁着肏了一顿。”
“我一直以为你是精神疾病需要慢慢治疗,自以为是的包容,不想你……受什么刺激。”时徽顿了顿,“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扮演的是免费妓女的角色,晚上肏完白天依然高高在上。妓女一厢情愿的,所谓的什么喜欢……很引人发笑吧。”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是单纯的脑子不好。”
时徽边说话边穿衣,动作间已经勉强收拾干净。
他拿过旁边属于自己的,几乎没动过的背包,看了看仍然躺在地上,似乎被这一连串事实砸得说不出话来的恋人,本来想往任霁两腿之间再碾一脚,想想还是算了。
“那边的文献还没看完,我先走了,房钱我会出一半,你可以在里面待到假期结束。”时徽就要去打开房门,“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
“——等等,小时!”还没有消化掉这一切的任霁看到时徽竟然真的要离开,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立刻爬起来就要拉住人。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放时徽就这么离开,那有些东西可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说了,在这种情况下,各自冷静可能是最好的处理方案。”时徽看起来心平气和,只有青筋暴起的脖颈暴露了他的心绪,“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直接提分手。”
“分手”两个字刺得任霁动作一顿,这短暂的几秒间,时徽拧开把手,大步跨出去,反手“砰”一声关上门!
“……”
听着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任霁孤身一人站在门后,愣愣看着门板上“禁止课外补习与性交易”的标语,向来温和雅致的面貌,此刻竟显得茫然又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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