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09(2 / 3)

加入书签

从欢言及此处,却顿了一顿,又道,“到底只是最对不住他。”

息玉自然以为这个“他”是指祁清川,轻嗤道:“你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依我看,倒是他对不起你的比较多。那封让你误闯恶人谷的信明明是......”

“好了,”谢从欢却打断了他,“此事休要再提,尤其莫对师兄提。”

息玉撇了撇嘴,想着他看不见,又做了个鬼脸,恨恨道:“你就护着你的宝贝师兄吧!”

且说这边。

李恨水策马于冗长的青石板街,幕篱垂落,堪堪遮去脸容,宽大袍袖在身后飞卷,盛满浸透花香的熏风。这香气总教他恍惚思及那日满怀花木,意气风发,行过春阳灿灿的长安城。而今朝,天边空余愁云低垂,沉沉压着忧心。

昨日在城内遍寻谢从欢不得,眨眼却到了宵禁时分,他只好多宿一夜,此时正要动身前往纯阳。城楼已触目可及,忽有马车穿街而过,前室斜坐一人,不是那在酒楼与他交手的藏剑又是哪个?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幕篱薄纱一角,眼见那马车向城外绝尘而去,再看车辙深深,似乎车上坐的并不只有藏剑,不免思量:此人行事诡谲,又与师兄结有宿怨,跟着他或许能有意外收获。便远远缀在马车后头,一路向城郊而去,那车驶出城外不远,停在送别长亭前,他恐被发觉,不敢再近,便也系了马,潜进枫林之中,暗中窥探着藏剑举动。

只见他从马车中拽下一人,云冠散乱,青丝垂落,遮去大半面容,但看衣着与身形,正与那位祁师兄一般无二。李恨水悚然一惊,登时十分担忧师兄业已遭了毒手,又强压焦躁等了片刻,不见藏剑再从马车上带下什么人来,心才稍放了些。

再去打量祁清川,却像失了神智,任藏剑对他推搡呵斥,并不反抗,连抬头也不曾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长亭阶前,哪还有当日初见时的言谈自若。李恨水虽然不喜这位师兄,但亦绝不能坐视同门受人欺凌,正盘算如何将祁清川从这恶人手上救出,远处却隐约传来笃笃马蹄,他举目望去,由远及近从城门方向奔来一骑。道子乌发高束,面色冷峻,只在眼上缚有黑布,向长亭方向疾驰而来,正是谢从欢。

李恨水见他无事,神思大定,但望着那片遮住双目的黑布,又难免起了忧心。分别不过半日光景,怎么会突然失明?他想起客栈中谢从欢所说的话,一时思绪纷乱,正要不管不顾冲出枫林问个明白,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肩膀。

他下意识催动内力御剑出鞘向身后人袭去,却嗅到一阵幽香,再运不起半点内功心法,只听那人悄声道:“喂,我看你打扮也是纯阳弟子,不管你有什么恩怨,同门一场,就先别去添乱了,老实跟我在这待会儿。”

李恨水急道:“我不是去添乱,那是我师兄,我正是要去帮他!”

息玉“啊”了一声,诧异道:“哟,情敌啊?你也喜欢那个姓祁的?”

李恨水转身拍开他的手,涨红脸道:“胡说些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乐于助人的苗疆少年啊,看不出来吗?”息玉看清他的面容,顿时了然,便对他眨眨眼,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说的师兄是枉然哥哥,那更好了,现在我们就是同盟啦。我把毒给你解了,别乱跑,一会听我安排行事。”

李恨水一头雾水地被他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方才溃散的内力果然又回来了,他捂着额头怒道:“你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什么安排,我为何又跟你是同盟!”

息玉揽过他肩膀,笑得狐狸似的:“虽然你跟姓祁的长得挺像,但你比他合我眼缘多了。我说,小道长,沉下气来等着便是,要是闲着无聊,不如说说你和枉然哥哥怎么认识的?”

这边叶早鸿再无半分从前卑躬屈膝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倚坐在亭中石凳之上,脚边便是被绑住手足的祁清川。见谢从欢眼束黑布,他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糟了,可真不巧,怎么解道长竟成了瞎子?这要如何见你的心上人呢?”

谢从欢并不理他,耳中听得二人呼吸辨出大致方位,沉声唤道:“师兄。”

祁清川闻声一震,终于肯抬起头来,却在望见谢从欢时哽咽出声:“对不起......师弟,那封信,我真的不曾想过会送到你手上,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谢从欢面色微凛,长剑铮然出鞘,直指向叶早鸿:“你同他说了什么?”

藏剑饶有兴味地在他与祁清川之间打量几个来回,不紧不慢道:“说什么了?不过是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他罢了。那封祁道长亲手写就的信,害你在昆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四年,你居然不恨?我真是稀奇得很啊。”

“我所做的自然皆是我心甘情愿,”谢从欢冷然道,“你今日逼我来此,不过是为了报我夺你指挥之位的仇,要诱我体内蛊毒发作。但息玉昨日已经替我解蛊,因而如今目不能视,你若还想报仇,我们便堂堂正正较量一场。”

叶早鸿觑他面色,确无蛊毒发作迹象,心中略一权衡,便笑道:“解道长是爽快人,可在下武艺着实平平,即便你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