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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发作一回了。”
五毒闻言,神情却更为困惑,上下将他打量几个来回,犹疑道:“那怎会......你可还记得当初服下暗火时我对你说的?”
“自然,”谢从欢倚马沉吟道,“彼时我被奸人误导,险些命丧昆仑,恰巧你客居小遥峰,便从恶人手中将我要来试蛊。暗火是你才得的新蛊,说是有重塑经脉,肌骨再生,进益武功的奇效,却唯有一条,不可与意中人相见,相见情动,情动即死。”
“没错,我当时看你为了那个师兄,什么都不明白就敢往恶人谷来,觉得很有意思,”息玉仿佛回忆起十分快意的事,唇角不禁噙了浅笑,“本想着让你服下此蛊,闯入谷内救了心上人,再当着他面死去,想来是很有趣的一场戏,也正好教我看看这蛊发作之状。却不想他根本未曾到过恶人谷,倒是你被那指挥看中,留在了谷里。”
“无论你所图为何,到底救我一命,”谢从欢将长墨递还给他,小蛇蹭过他指腹,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主人的手中,“故而我承你这份情,约定四年后出谷来寻祁师兄,好让这蛊发作,你便也可有定论了。”
“这正是我不解的,”息玉摇头道,“蛊性极烈,按说从发作到毙命至多半个时辰,哪能容得你见过他这许久,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同我说话。现下情况,我有两个猜想,且说与你听,这一嘛,是经年累月,蛊性或许淡化许多。”
“二便是时过境迁,故人虽见,情意不再,”他见谢从欢难得茫然的神色,意味深长笑道,“枉然哥哥,情之一字,你不妨再多问问自己的心。这人心呢,本就是天下第一难琢磨的玩意儿,你说是不是?”
“得手了,少爷。”
叶早鸿独坐高楼危阑,悬空足下便是雾蒙的无数枫红,连成地狱火海般,致命灿烂炳焕。
他似是陷入渺远回忆,背影仍依稀辨得些许旧年岁里清贵公子的怅然,直到下属再唤几声,才恍惚回神,轻跃落回阁楼之中,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祁清川便被缚着双手押到他近前,叶早鸿扯去那段蒙在他眸上的黑布,自顾自笑出了声:“不错,是祁道长——经年不见,仙姿如旧啊。”
祁清川倒无半点为阶下囚的慌张狼狈,面上仍是逸然清绝的笑:“奇也怪哉,怎么今日遇见的人,仿佛都与我甚是相熟,而反观贫道,却皆无所知呢。”
“祁仙长若是认得我,岂非自污双目?”叶早鸿挥退了手下,拾起旁侧与人一同送来的祁清川的剑,倏然抽出,便是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剑啸,“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仙家门徒,自然万万不会同我这般的恶人凶客,卑鄙鼠辈相交。但不才却着实想请教仙长,何人才配得你青眼?”
“不过别误会,在下与你师弟不同,并无龙阳之好,这点你大可放心,”他摇了摇头,将那剑随手掷在地上,像是甩去了什么脏污之物,“此话,本该鲤珠来问。但她如今死了,便只好我替她问。”
说话之间,他忽起一脚踹在祁清川肩上,看他歪倒在地的一瞬愣怔神情,那笑几乎变得咬牙切齿:“解枉然以为我最恨他——当然,我确实恨,恨他看不起我,恨他道貌岸然,恨他一来便抢了本该给我的指挥之位。”
“但你知道吗,祁仙长,我最恨的还是你。若不是你,我怎会与恶人谷那些阴沟里的臭老鼠们镇日相处?!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笑话,我本也当是堂堂正正的藏剑弟子!”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祁清川被封住内息,无法运功抵挡,肩胛顿时脱臼,他闷哼一声,却咬着舌尖生生忍住,犹自抬头笑道:“愿闻其详?”
叶早鸿看着他半晌,忽又收起了那副怒火中烧的癫狂模样,退后几步,轻飘飘道:“真是让仙长见笑,方才失态了。既你问了,也好,许久无人听我旧事,唯恐忘却,甚是寂寞,不妨说与你听。”
“鲤珠是七秀坊孤女,而我家世煊赫,从小对她多有照拂,青梅竹马,不过如此。但家中自然不能允我娶一名江湖女子过门,那时我便想,只待及冠后拜入藏剑学艺,出师后再与她结为情缘,相伴江湖,纵然抛去这家世又何妨?却未料她对你一见倾心……也罢,我虽不甘,终究也只愿她觅得良人,平安一生。”
“可你又是如何对她的呢?”
“她那样的烈性女子,从纯阳回来后便服了毒。我百般求医无门,要眼睁睁见她死去,切肤之痛,如何能忍。闻昆仑有雪莲奇药,可解百毒,为她一线生机,我当然执意前往。父亲同我说,若我离开,便与家中再无半点关系。我告诉他,我只要鲤珠活下来。”
“后来到了昆仑,被恶人所擒,他们见我衣着富贵,又身无武功,对我极尽折辱。我都忍下,日日同自己说,无妨的,只要活着,只要我活着,逃出去,找到药,鲤珠就还有希望。”
“自然,结局如你所见,我没能逃出去,鲤珠也断了活路,我从此可见的一辈子,都葬送在昆仑。这也怪我年少天真,哪有人能从地狱原模原样地回到人间呢。你师弟也不例外,在恶人谷做‘解枉然’的这四年,他手上的杀孽,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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