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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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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步,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托,“我要回去给同事带咖啡。”

南和谦忙说:“好,你去吧。路上小心!”

安之又这么踩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仿佛他根本没出现过,却总是悄无声息地在人心上留下点点涟漪。

童安之和他算什么呢?中学同学,青梅竹马,初恋情人?不论起点,终点皆是形同陌路。遗憾,更为贴切的说法应该是安之是他的遗憾。很多关于安之的记忆早就像是被虫蛀过的泛黄旧课本,不忍卒读。停留在他记忆中的唯有那年夏天,青涩的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

安之是以区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那所国际中学,减免一切学杂费用,每年还有相当可观的奖学金。素昧平生的两人被分到了同一个班。最初的一年,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只能说认识。童安之身材娇小,班主任排座位总是把他安排在最前排,正中央,一群女生中间。一大簇红花围着这片绿叶,反倒称得绿叶清新脱俗。他那么清秀,学习成绩好,性子也柔软温吞。那一年,小南同学窜得跟个竹竿那么高,终日活跃在校游泳队和篮球队。

每次他在篮球场上奔跑,飞跃,总是引来女生围观,而那些女生中,偶尔能看到一个男孩子,就是安之。

南和谦觉得安之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说不清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让他的目光停留。

女孩们给满身是汗的运动员们送饮料,安之手里也有一瓶,却从来没有送出去,他自顾自地拧开瓶盖送到自己嘴边,每次做这个动作,过短的校服前襟都遮不住腹部,裸露出他精瘦的身材,通体雪白,却清晰可见线条优美的腹肌,这么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学神,竟然还有腹肌?南和谦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不训练的时候,南和谦唯一的任务就是趴在桌子上发呆。目光涣散之际,就是那么巧合地落在前排的童安之身上,刚好目睹了少年45度角的侧颜,前额的刘海遮住了漂亮的额头,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一双杏眼专注地看着黑板,每每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在他的侧脸,都会吹皱小南心中一潭平静的池水。

他们真正有交集始于一次“见义勇为”。小南放学后意外撞见几个隔壁班男生勾搭着安之,朝着小巷走去。

“你这个娘娘腔,细皮嫩肉的,是不是下面不长毛,给哥们儿看看。”一男生很无耻地调戏道。

“你看他穿的女校服,不会是女人吧?”

安之神情紧张:“我不是!你们放开我!”

“他就是个穷逼,听说了嘛,他是因为考第一才被咱学校录取的!”

“还是个学霸呀!那更好玩了,小学霸,你帮哥哥写作业,哥哥们给你劳务费,或者你帮哥哥做点别的,哥哥给你零花钱。”

“你们放开我!”安之的“女校服”的扣子在拉扯中被拽松了,露出了雪白的胸膛,更像个受尽凌虐的女孩子了。

“你们做什么?”南和谦忍无可忍,终于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将安之护在身后。男孩们看到了这个“小娘们”的同班来了,还是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也识趣地没抵抗,“我们和他关系好,开玩笑的!”随后作鸟兽散。

南和谦看了眼安之,很快收回了眼神,他不想太过露骨,“你没事吧,怎么招惹他们。”

“没事,是他们招惹我。”

“好吧......”

气氛有点尴尬,南和谦想着缓和气氛,就问:“那你干嘛不还手?你打得过他们吧?”

“非要硬碰硬,可能也不是不行。”

“那为什么不还手?”南和谦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的家长都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惹的,如果我把人打伤了,没办法承担后果。”男孩如实回答,眼神里的深沉不太像他的年纪。

南和谦并不完全理解,他只知道,谁惹了老子,老子就要还手,管他来的是天王老子,还是观音菩萨,先还手了再说。

后来,他们渐渐熟络。童安之开始督促南和谦学习,先进帮扶后进。南和谦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乐意和安之在一起。暑期的时候,补课地点就换到了南和谦他们家,原因是安之住的石库门的老房子,隔开住了好几家,拥挤逼仄。安之长到16岁,只和父母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睡觉,晚上中年夫妻都不敢出声,怕吵到挑灯夜战的安之。彼时,南和谦家住在市区的独栋小洋房,离安之家步行可达,就成了他们相约学习的场所。

一日,安之早早地到了,阿姨热情地让他进屋,因为他们家少爷还在睡大觉。安之熟门熟路地换了专门给他的拖鞋,进屋,看到南和谦蒙着被子酣睡。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丢下书包,坐到了南和谦的床上。安之撑着床垫,俯视着南和谦初具雏形的棱角分明,他有着一张英俊的少年的脸。他是光着膀子睡的,体育生的肌肉真的很发达,饱满的肩头,粗壮的手臂,上面爬着凸出的青色脉络,安之虽然也有腹肌,但是那是瘦出来的。

童安之今天心情很不错,因为刚刚接到通知,老师说有一个新加坡的国际项目,如果他通过考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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