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有人也想追求他的话要做好有我这个竞争对手的心理准备(2 / 2)
么样也不可能做尾随跟踪这种猥琐的事情,但如果这一天两人都没有重合的课程,任霁总是会忍不住下课后绕到时徽的教室门前假装“路过”,制造一场人为的偶遇;他甚至去学校附近买水果的时候也会想到时徽,时不时就在晚上“碰巧遇见”时给他送点草莓桑葚什么的。
“晚上可以学习完吃点水果补脑子。”任霁把塑料袋递给时徽,“别学着学着还把人学瘦了。”
“……谢谢。”时徽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晚上果糖不好消化容易发胖”这种扫兴的话。
其实任霁可以理解他的态度:那天晚上的镣铐囚禁恐怕和时徽踹的两脚抵消了;从前自己的冷漠既然当时没有追究现在也不翻旧账;一个多月过去,他的小时估计也彻底冷静下来,在不能保证自己的记忆不会再出问题的前提下,把他当正常同学相处。
“给你的。”时徽突然对任霁说,同时伸过来一个从书包里掏出的纸袋子,“几块糕点,不知道你吃不吃甜口。”
——是这样了。任霁心里感慨,时徽是那种典型的不会主动示好,但也从不糟蹋他人好意的类型,别说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时徽帮他看了多少论文笔记(有时候他太忙时徽甚至还会主动揽过一部分学生会工作),就说现在,任霁这一个多月不知道以各种理由送了多少东西,时徽刚开始还尝试拒绝,后来虽然放弃了,但每次都会回送点明显花了心思的小物品。
“你笑什么?”时徽和任霁并肩往教学楼外面走,迟钝地疑惑着。
“没什么,发现你挑的点心是我正好也喜欢吃的,很开心。”
完全没意识到哪怕送袋砒霜这家伙也会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徽点点头,竟然真的信了这番鬼话,见状任霁的笑意更明显了。
今天晚上夜空明净,月色澄亮,时徽抬头看了眼夜色,脚步慢了点。
他盯着不远处糊成一片的树影:“你现在治疗还好吗?”
“嗯?”任霁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容,“挺顺利的,估计不久就能恢复啦。”
“不要勉强。”时徽换了一颗树盯着,“又要看医生又要学习,还来找我,身体会吃不消。”
“没事没事。”任霁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么热爱数学啊,每次上完那些烧死脑细胞的课后,看到你心情才会好很多。”
“……”时徽实在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面对任霁看似真诚挑不出毛病的话几乎是束手无策。
“那——我有一个问题,”他这下忍不住侧头瞥了一眼任霁,又默默转过去,“治疗的时候你有弄清楚,为什么白天会不记得我吗。还是说白天也有其他事情同样不记得。”
在时徽的每一天中,数学或者说学习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精力,任霁过去的态度他已经不太在意了,但恋人曾经的选择性失忆就像一道未解的附加题一样,现在和这张试卷本卷走在一起,他实在无法忍住探究的欲望。
“……”夜色下,时徽没有看到任霁的脸竟然慢慢红了,“没有,所有的事都记得,只有……只有你我不记得。”
“好的。”时徽点点头。他心里想,这也确实,在曾经白天的任霁眼里看来,自己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没有必要花心思关注。
“不是你想的那样!”任霁已经坐在后面看了一个月时徽,再加上曾经同床共枕一年,几乎瞬间就从时徽的表情里明白了他的想法,连忙打断时徽。
时徽转过来脸看他,两人正好走到路灯旁,昏黄的灯光打过来,时徽的眼睛里好像也盛满了光一般,
“我,我……”平时面对整个大礼堂或阶梯教室乌泱泱人群也毫不怯场的任霁,这一刻竟然有点结巴,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对他来说极为罕见的“害羞”。
“我没和你说过,因为遗传的原因,医生要我一直努力保持心情平和,说大喜大悲这种促使激素水平变化太大的情绪最好尽量避免,不然有可能造成临时性的记忆缺失。”马上要到来的、过于直白的剖露逼得任霁忍不住想转过脸,但又贪婪地继续看着时徽的眼睛。
“我从小到大都过得还算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太愤怒的事情,成功也不会很有成就感,可是,当时,我白天的时候……”任霁拽了拽似乎有些紧的衬衫领口,“我后来才知道,我白天的时候,每次看到你都会……不知道怎么形容,心跳加速血流加快吧,就像我们高中生物里甲状腺素作用处的效果一样,还很显着,而且到晚上又忘了。”
“应该是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开始太在意你了。”任霁道,“太在意……情绪起伏太剧烈,才会忘记。”
月亮上的一片乌云缓缓飘过去,几乎看不见的月光重新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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