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沈骋杨文 见家长(2 / 3)
府里,杨文大清早便春风满面地出门去了,杨员外跟杭玉兰看在眼里,哪有什么不明白。
杭夫人倚着桌沿,皱眉向着杨文离开的方向。那日杨文不肯改也不肯认错,顶着她说话,她一时上火,想着他若是受得住这五十鞭,便不算小孩子心血来潮。哪想杨文不仅受住了,还硬顶着在祠堂跪了十天。
杭玉兰明白这多半是没法改了,便坚守了她的本心,他既受的,她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事到如今哪怕认了亲眼见得还是不得劲得很。
杨员外坐在另一侧,心底叹息了几句子息后代,但见过了儿子的决心,又有多年跑商的经历在,见得多稀奇古怪、世事无常,人生短短几十载,有些不快活是一辈子的。而所谓世俗纲常,也是人弄出来框住人的,若不愿便算了。
两人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叹着气,前头门房让传话的下人便进来说了沈骋上门拜见的事。
杭玉兰心里泛起不知什么滋味,也不待多想便让人带沈骋进来。
沈骋进了大厅端正站定,努力扮沉稳展示自己。
“伯父、伯母,沈家二子沈骋见安。”沈骋给二人行礼,从怀里取出礼单并着手里药材递上,“区区薄礼万望笑纳。”
杨家夫妇见他面容稚气,偏要一板一眼的样子有些好笑,只能勉强肃起脸,也不多话着管家收下了礼单,便请入座。
三人落座,沈骋背脊笔直,目不斜视,像个木头桩子,但眼角余光都是杨家夫妇严肃的模样,腹中草稿顿时有些乱,渐渐紧张了起来,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表现得失礼,对方面容才这般疏离冷淡。
杭玉兰看着这个正襟危坐,僵得要像个石像的小少年,再看着他远比自己儿子显得肉的圆润小脸,一句刻薄挑刺的话都张不开嘴。
这不是欺负小孩么!她杭玉兰可打小都没做过这事儿。
三人都不开口,厅中一时沉寂下来,沈骋倒慢慢放松,勇气归位开始一板一眼按部就班照着早前准备的演练步骤进行起来。
沈骋起身站到两人跟前,执礼诚恳道:“伯父伯母,晚辈沈骋同令公子杨文相识十余载,情根深种,如今恳请伯父伯母允我二人相守!”
沈骋虽是紧张,话却说得稳当不抖,表情更是坚定,看着杨家夫妇,像每一个有担当的人为了心上人向其父母求允时的慎重坚决。
杭玉兰得亏没喝茶,要不然非得让这口茶水给呛着,杨员外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可这小孩既有礼有节,也并未说什么求娶的话来,只为了自己的心意恳求对方父母的同意,若是笑话未免失礼。
两人相视一眼,只是这话怎么听着就是这么古怪呢。
夫妻二人抚须的抚须,扶簪的扶簪,勉强找到件事做,最后都忍不住认真端详起沈骋来——还真是个小孩儿。
沈骋比杨文就小一岁,但他肉肉脸圆圆眼,看着不仅显小还又乖又真诚,再跟家里那高大结实比杨员外还高的皮猴子杨文一比一下就显出小来,况且家里的皮崽子跟着跑商许多年,各种主意可没少出,一看就是个黑心的,倒把沈骋衬得愈发像个乖小孩。
乖孩子总是容易得到大人的好感的。
杭玉兰缓过了那个劲儿,看着乖乖巧巧的沈骋很想故意给他出个难题,却又有顾虑,左思右想到底想到了唯一一件确实无可避的事,直言道:“沈公子,”杭玉兰冷着声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撺掇着我家杨文同你一起不孝可有想过祖宗先人?”
沈骋立时站得更正了些,皱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肃容向杭玉兰道:“安兰谷中师徒无有血缘,我师父不是师祖的亲女,但承袭了师祖的医术、自小受师祖教养,谷中医术没有断绝、师祖师父的天伦之乐亦有之,我便觉得不算无后,”言至于此,沈骋语气又忐忑起来,“有否亲亲血脉非是关键……”
沈骋确实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无法坚定这话能打动杭玉兰。
杭玉兰看着他忐忑的模样,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要从人手里取食般不安,突的感觉心底有哪处痒痒的。杭玉兰平了平心忍下,正要再说什么。
“娘!”杨文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见厅内三人分作两方气氛尚好,没有上演全武行的苗头,才大喘着气叫人:“爹。”
沈骋见杨文进来大惊,想过去又觉得不合适,傻站着问人:“你怎么回来了?!”二人昨日相约是沈骋一早算好框杨文出去的,只想着留他小半个时辰就好,哪想这才一炷香便回来了。
而杨文是在相约地等了一会儿,见沈骋不来便还以为是这个小猪崽又睡迟了,想着买了沈骋心心念念的那家早点上门投喂。哪想带着早点上了沈家一问,才知道沈骋早就出门了,一时甚至担心是胡鹘又来绑人,万幸两家相通的长街人来人往,随口问问便有人见着沈骋进了杨家门。
杨文一口气没喘完又是提心,沈骋支开自己,独自去杨家能做什么?!赶忙提心吊胆赶回家中,好在并没有见到什么鲜血淋淋的场面。
杨文几步站到沈骋身前将人护在身后,沈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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