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困局(1 / 2)
虽没有人迹,野草青苔间却有许多像是被急火烧过而炸裂的碎石。
临近的山谷有着一群神骏的漠北马野马群,头马的模样极像赭羯。
水源充沛,左近便是一个带着瘴气的沼泽。
众人一一列着可以佐证的线索,心下都感觉就该是此处,转头看向梁玉,等待她对水土的判断。
梁玉却皱眉说道:“确是适合白缅茛生长的水土,但是水上水下沼泽陆地四处我都看了,现下这个白缅茛疯长的时节却连丁点它的草叶都没有。”
白缅茛这最重要的一环偏偏衔接不上,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师姐,我们来找就是因着一定有东西能遏制白缅茛。”赵临突然道。
梁玉一时醒悟。
因在沈老爷的叙述里,白缅茛跟漠北马是自然共存的,以白缅茛在函水河中疯长的境况足以证明非是人力控制就能让二者和谐共处的,白缅茛原生地附近一定有天然的东西能遏制它。只是梁玉一直以为是能解毒的草药,像是古书中常说的伴生的毒草与药草。但若是这种遏制,并不是遏制毒性,而是遏制生长——控制白缅茛只长在固定的地方,给漠北马留出干净的水源;或是控制长出的数量,让它散在水中的毒性远远达不了能毒伤漠北马的程度——便也能让两者共存。
若是按着这种想法,再结合树龄、碎石联系猜度:
十几年前林渊便有了这个谋划,他回到这里,以人力大量培育这不具名的相克之物,打破两者本来和谐的平衡,直至白缅茛被全数清除绝种,而他带走少量留种以图今日。最后驱赶或是杀害所有了这里的人,又用一把火烧干净了痕迹。
草草想过前因,梁玉当下便明白该如何做,她吩咐墨侍举火照明分别圈了几块沼泽、平地跟几方小水塘做好翻土跟地标,又就地挖了个一尺见方的小土坑引了水,把她小心带着保存完好的白缅茛株芽处理之后散了下去,又往水里撒了促生药粉。
这些株芽本是她因习惯随身带着路上研究的,此时倒是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白缅茛虽是水陆两生,但是在水面上是长得最好的,加上她最后撒的药粉,到了天明就够几块地方分着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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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过去了一月,北函关同胡鹘的对战依旧,上风的优势也一直保持。
赵临一行走的第二天,安兰谷的大夫就到了,来者是梁玉的师妹单娑,安兰谷谷主的关门弟子。
同梁玉精人医、懂兽医不同,单娑更擅于兽医。一到北函她便接手了梁玉的药方跟病马,斟酌修改之后,药方的效果比先前估计的更要好许多。迄今北函的军马都状况良好。
只是现已入夏,纵使单娑再如何调整也至多只能再拖一月,那时盛夏高温,浮绿的生长加速,北函军马的衰败将如瀑布般迅疾而难以逆转。
况且而今能有此尚好的境况,还是幸于加急的军情上奏后陛下下令左近州府提供援助。供药借马,虽然下游的城镇几乎全部沦陷,但有几座城恰好临近雪山,每年这个时节都是饮用雪山融水暴涨的雪水河过活,故此还有余力。
此时,沈老爷对于问询去路的回信也到了。
对沈骋说故事时都是偏于去时的更有趣的事,只是去时不清醒路也不记得,但是离开时其实是清楚明白。虽是过去了许久,但毕竟是夫人的故乡,沈老爷总想着若是沈夫人日后想回去了找不到路可怎么好,故而其实在当年就有留下一幅去往夫人故乡的舆图,虽是自画不甚精准,但若是到了当地寻找却能依凭此物。
郑钧看了书信,知道当年沈老爷跟夫人离开时不是走的有沼泽的来路,而是通过野马群所在的山谷顺水离开的。
着人摹了几份舆图,郑钧将沈老爷的书信飞鸽给了赵临。摹好的舆图让人带着从此路去往浮绿的原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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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北函城尚能拖延的平稳,十六天过去,此时在白缅茛原生地的梁玉着急非常。
赶路寻找耗费了十四天,发现这里后立时开始急迫地培育白缅茛,如是十天过去,白缅茛的长势迅猛,在做了地标圈地的几处早已长得满满当当,若不是圈了限制只怕都要长到外头去了。
却全然没有被遏制的迹象。
培育期间众人也没有停止在天目山的各处寻找符合的地方,只是都一无所获。
就在前几日众人已经开始动摇是不是连天目山都找错了的时候,郑钧飞鸽信中提到的派遣找路的斥候队到了此地。
一下证实了其实无误。
梁玉没了办法,把培育白缅茛的界限都给拆除了,任由白缅茛自己生长。
因为不清楚遏制的东西究竟是另一种会同白缅茛相互争夺养分的药草,又或是不利它生长的水源土壤,抑或者是以白缅茛为食的虫兽,所以虽然圈定了不同的四种培育环境,但可能限定的地方刚好有什么条件错漏,故而梁玉将界限放开,将这这片都作为试验地。
只是又过了五天,白缅茛的长势愈盛,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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