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原福拿着扫帚,在科研楼前空旷的院中清扫落叶。
掉叶子的是黄角树,总是特立独行,偏偏在春夏这个花红柳绿的日子里,枯黄了满树的叶子。
原福伸手抹掉额角的几滴汗珠,依靠着手中的扫帚,站在院中稍作休息。
几只麻雀大胆的在他脚边觅食,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
这时,院子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吱呀一声怪响,几只麻雀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个用黑布蒙的小车,走进院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原福见怪不怪地观望着,从他在这里扫地开始,隔三差五都会看见一些东西被运进来,但总用黑布蒙着,看不清是什么,他也不好奇,不敢去好奇,他不傻,知道那座白森森的科研大楼里关的东西不是他一个扫地工能知道,看见的。
当几个白衣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只听到黑布里头晃荡的水声。
其中一个白衣人快步上前,在冰冷厚重的密码门前摆弄了几下,打开了门,门内漆黑一片。
原福自觉地向院门外走去,想要回避。在他即将踏出院门时,背后有人喊住他:“你!就是你!那个扫地的,回来一下!”
他于是走回去,站在那个小车旁,一脸茫然。不是不让看吗,喊我回来干什么呢?
那几个白衣人将他晾在一边,围在一起讨论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人便拿出一个奇怪的玩意儿,到他面前来对着他摆弄了几下,他有些懵,刚想开口问话,那人对他说:“从今以后,你不用在院里扫地了。”
哈?他这是被辞退了吗?
下一秒,那白衣人就朝那小车扬了扬下巴说:“楼里的的饲养员太少了,那东西在我们用它前,得有人喂。你以后便专职做它的饲养员吧。”
好吧,饲养员也行,只要有工作, 原福暗自松了口气。
白衣人又嘱托道:“干这个,工资什么都少不了你的,但你必须在此期间,一步也不能踏出这个院子。好了,就这样定了。”
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接过白衣人递过来的一张门卡。扫帚被弄倒在一边,仿佛见证着他职业的转变。 原福又看了看那个小车,有些疑惑那里头装的什么。
在他踏入那扇禁忌的大门起,就像即将落地却被风吹回半空中的落叶,他的生命悄然拐了个弯。
他浑浑噩噩地跟随几个白衣人走进那冒着寒气的大楼里,楼里冰冷又寂静,仿佛以往被送进来的东西不存在一般。一路上,只听到小车里晃荡的水声。
他被带入一间黑暗的地下室,一个白衣人按下一个开关,霎时,黑暗的空间里亮起了冰蓝色的幽光,让地下室宛若海底。
他看见,地下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三人高的巨型玻璃水箱,相抵是墨绿的海草,是凹凸不平的珊瑚礁,海水的咸腥味儿在鼻端漫开。
在他四处打量之际,头顶突然垂下两条极粗的铁链,他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没站稳。几个白衣人有条不紊地用铁链扣住小车,然后铁链向上收起,将小车悬吊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移到水箱上空,缓缓倾倒。 原福有些紧张地看着。
当水箱中的生物蓦地滑入水中时, 原福屏住了呼吸——
那个像是鲛人的生物,似沉睡一般,平静不做挣扎地缓缓沉入水底,墨黑的长发遮住了它的面庞,黑色的鱼鳞附在纤长的鱼尾上,鱼尾似轻纱般飘散在水中。
原福愣了好一会,半响讷讷地问:“这是什么?鲛人吗?”
旁边一个白衣人不耐烦得说:“关你什么事?不知道就别问!”
原福被白衣人不耐烦的语气弄得回过神来,觉着有点尴尬,刚想开口道歉,地下室的通道口突然传来“哒哒哒”的沉重脚步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
“你应该听说过中国的神话吧?”
原福抬眼看去,随着脚步声的停顿,一个身着白大褂,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楼梯口,几个白衣人见了他,立刻恭恭敬敬地齐声道:“松木教授好!”
这个叫松木的老研究员看也没看几个后生一眼,只是一脸肃容地看着原福道:“这只生物确实是我们所谓鲛人——曾经很神秘的生物,可现在,它不再神秘了。”
松木顿了顿,道:“至于它为什么那么安静,因为被这几个蠢货注射了过量麻醉剂罢了!”
松木一记冷眼向几个后生扫去,随后冷声训斥道:“你们是不知道解剖前要留健康活体吗,它出了事你们负责?!”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几个白衣人纷纷将头低下,一副认错的模样,丝毫没有先前嚣张的气焰。
有点解气,原福心想。
下一刻,他和松木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水箱,已沉入箱底的鲛人还在沉睡,纤长鱼尾搭在礁石上。不知为什么,原福不是很怕这个陌生的生物。
松木转头看向他:“你是它的饲养员?”
原福点点头,想了想又指着几个白衣人说:“他们安排的。”
松木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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