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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食他人的血肉,并为逮捕的利益辩护。她们围绕你的额头飞舞,仿佛是一群驯服的奴仆。但我问你,那是一个额头的事吗江鸾?
如果肢体把我推回现实的踏脚板,摇摆的驳船,桅杆顶端只会剩下被淋湿的垂死乌鸦和我的太刀,港口在闪烁,大喜过望地迎接存活者。
我猛然醒来了,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
全身蔓延的疼痛也开始了,那些许久未活动的肌肉撕扯我的每寸神经。最痛的是大脑,突突地跳、燃烧、燃烧,耳朵充斥轰鸣。
病房浅蓝色的空间,危机感找不到重心,我只觉得强光刺眼。
我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满呼吸管,手背嵌入细细的针管,打满石膏的右脚踝被吊起。
意识还在混沌,戴金色铭牌的大夫和护士围过来。他们朝我讲话,嘴巴在张和,耳鸣尖锐地刺激我。
我猜他们是问我现在的情况。
可我说不了,太吵了。我感到混乱、痛苦,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
但是越过他们的肩旁,我看见,靠落地窗静候着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他看我一眼,接着拿起手上的电话。
忽然,大脑里那条燃烧的神经咔地停下来。
一片漆黑。
终于安静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梦。
意识浑浊,知觉退位。
只有一缕苍白的光照在舞台木地板,我坐在剧院正中心。我看见我跪在灯光正中,眼窝深陷成哀求的池塘,嘴唇晃动,耳朵扩张,身体让位给蠕虫。
一个日记本、一张阅读笔记、一打书籍和一张清洁抹布,内脏,被分类在鱼饵储藏盒里。
我很害怕。我张口说。我从座位上到了舞台上。
我看着虚空的黑暗。
不要急躁,像戏剧的旁白,他在看着我,我却不知道他在何处。你马上就能醒来。男人的声音又沉又舒缓,还带了些温柔的意味。
我感到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那种温柔的意味,熟悉的是他的老烟嗓。
累吗?可以睡一觉试试。
他平静的嗓音充满了信赖感。
我收拾好我的绳索、曲径安瓿和地图。身着衣物躺在舞台中心,把手放在腹部。
我闭上了眼。
我醒来了。
正午,太阳光有些刺眼,还是那间病房。
眯着眼适应光线:对面高大的落地窗帘,深蓝色的软绸,零星浅蓝色小碎花的墙纸。
大脑不在烧和持续疼痛了,但还有一种遗留般的肿胀感。
加上我,室内一共有四个人。出奇地安静。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医生站在我身旁,金色的铭牌设计、独特风格的病房,让我意识到这是一家私人医院,医生忙于填写表格。
那个戴眼镜的西装男人还在,依然离得很远门口。
我左手边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白色的衬衫,肩膀很宽。
他在看着我。
他的鼻梁很挺,薄薄的阴影打在人中的起伏上,嘴唇抿着,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
只是一眼,我应激地往后退。
我脑内一片空白,不适地皱起眉,打量他。
医生突然询问:记得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大脑内思考须臾,有点迷茫。
有几秒的沉默。
后知后觉地,我反应过来了。
一瞬间莫大的孤独感、无助和未知的恐惧,朝我袭来。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病人,公式化微笑地尝试安抚一下我的情绪,不用担心,你昏迷时照的影片显示,你的记忆算上不算太严重,属于局部性失忆。他低头看了眼表单,不过有些还需要具体确认下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问题我却想了半天。
须臾,我才尝试着开口,白,茵?触碰嘴唇的音节衔接像拗口的词汇,嗓音也很难听,又哑又尖锐,。
医生朝夹板报表上打了个勾,那知道你家在哪吗?
··· ···
我摇摇头。
接下来,医生一连抛出给我许多问题,关于某些生活的细节、关于我和其他人的来往。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父母是谁,我的朋友长什么样。索性我还记得自己的工作:艺术理论翻译和研究员、以及自由创作的画家。
我还在惶恐悲伤、难过,医生还在问,不停地问。
好烦。
情绪快爆发之际,医生越过我的视线,朝对面正襟而坐的男人解释道,白茵的海马体存在部分损伤。好在这种情况属于比较常见的社会关系认知缺损,容易恢复。
他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想到了什么,她的记忆能力、语言功能会不会受损?
这个需要在具体的场景下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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