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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打算以此谋利，自然不在意这些。乐得清闲的他，还特地挑了几个弹幕回答问题。

他端坐在床上，被固定好位置的摄像头对着他的身体。清晰的将他身上的衣物呈现在每一个大大小小直播屏幕上。

“嗯，最近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直播了。”

“……也可以说是因为一些……事情吧。”

时樾的思绪无端混乱了一阵，他不想去深究，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最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看着弹幕上飘过的一句句赞美，他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空缺慢慢充盈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并不健康。

他一方面清楚自己身体是畸形病态的，一方面又不愿意改变现状。以前时枫也问过他有没有做手术的想法，也被他拒绝了。他清楚时枫是为了让他生活的更方便一点。

时枫自己是个左撇子，对于这种不符合大多数人的身体现状会产生的不便状况，他再了解不过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为了大多数人制定的。他希望时樾能过上正常男孩子的生活，不用忧心因为身体的特别产生的不便。

但是时樾不愿意。

直播间里的打赏提示声将他从回忆里唤醒。他的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不用花太多钱打赏，我不怎么缺钱的。”

“我今天穿了丝袜哦，猜猜今天是黑丝还是白丝吧！”

“无奖竞猜！”

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赌气才做直播的，但渐渐的他发现，直播获得的称赞能让他获得认同。看吧，不是没有人喜欢我的。就算是畸形的又怎么样呢？我依旧是漂亮的。

网络世界里的人们更注重感官上的刺激，在披上匿名的外衣后，更直接，也更坦荡。时樾可以很清醒地将直播中的溢美之词与现实生活剥离开来。

在屏幕前赞美你的人，在现实生活里可能对非常规事物深恶痛绝。

＊

齐周交流未果，看着时樾离开的样子，也猜到他大概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便自顾自的回到房间，打开卷子做起作业来。

说来他也不怎么了解时樾，比起那些在屏幕前窥探时樾身体的人。他只是恰巧成为了时樾的舍友，恰巧能多窥探他的生活。时樾对他实在很有性吸引力。他渴望和时樾建立关系。

学业对他来说并不算很困难的事情，比起这些他更苦恼于怎么讨得时樾的欢心。这种名叫爱情的东西显然比动量公式要难处理的多。

他脑子也并不是没闪现过一些卑劣的想法，拥有这样特殊体质还不得不同人合租的时樾，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以处理的背景要素。他跟时樾的谈话中时樾也从未提及过家人，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的舌尖上抬抵住上颚，甩甩头将这恶劣的想法驱出脑海。

他还有不少的耐心等待时樾喜欢他，在能够身心兼得的情况下倒也不必要做出这样违背道德法律的龌龊事。

齐周这种近乎自负的信心很难说不是因为时樾的社恐加宅家属性。小狗就是这样嘛，当领地独属，生活稳定且没有任何可以察觉出来的威胁时，他们自然会表现的非常大度和耐心。

齐周并不认为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毕竟作为同租舍友，他从来没有见过时樾邀约什么亲友。想着想着那种阴暗的想法又难免冒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