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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孩子,原因无他,只是彼时傅倾宴身子太孱弱了,父母将心血悉数倾注在他身上尚且不够,怎还有心力再要一个?

可避孕措施并非万能,傅倾宴三岁多时,傅倾察呱呱坠地。

从傅倾察出生当日开始,顾南霄便十分反感这个入侵者,便纵傅倾察一岁就知道给生病的哥哥端茶倒水,可顾南霄见他对着傅倾宴那个黏人劲儿却只觉得烦透了。

幸而傅家并未有了弟弟就忽视哥哥,甚至多数时候傅倾察都是保姆吴姨在带,两家人仍围着小阿宴团团转,精心照料、妥善看顾之下,傅倾宴的身体总算一日日地好起来。

从小学到初中,顾南霄年年都死乞白赖地求他爸跟班主任打招呼,让自己和傅倾宴做同桌,高一时他又要如法炮制,回应他的是顾父毫不留情的一脚。

……

顾南霄坐在傅倾宴身后,冷眼瞧着傅倾宴同桌三天两头凑过去问他题目,又在傅倾宴低头书写讲解时悄悄抬眼盯着他霜堆雪砌似的侧脸出神。

顾南霄不禁冷笑,而后时不时就拿粉笔头和纸团往人头上丢。

这些行径都是趁傅倾宴不在的时候实施的,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傅倾宴将他逮了个正着,朝他淡淡抛下一句“你别犯浑”。

顾南霄憋屈地老实了。

——

傅倾宴身量高挑、容貌出众,性子又冷峻疏离,天生格外招人喜欢。

中学时候男生大多叛逆得很,指间夹根烟自称“老子”、说话时把烟圈往人脸上喷、一口一个“他妈的”就觉得自己酷得没边了,可傅倾宴成绩顶尖、最憎恶烟味、也从不讲脏话,反倒比那些二流子瞧着酷上千万倍,打篮球必然有女孩子红着脸送水便罢了,连男生也围着他团团转。

顾南霄为了给他挡桃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不等那些个糙老爷们往傅倾宴跟前凑,他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着人走开。

旁人不清楚,只有他知晓,傅倾宴体质虚寒,一年四季都得喝温水,顾南霄和傅倾宴打个篮球还得把保温杯搁到一边,伺候着小祖宗不让他喝瓶装凉水。

冬日里傅倾宴手脚发冷又不爱戴手套,顾南霄便时不时搓热了掌心给他捂手,傅倾宴嫌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烦,顾南霄便每节课间去装热水袋再塞到他手心里。

哪怕彼时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对傅倾宴究竟怀着怎样的感觉。

一来二去,顾南霄舔傅倾宴舔得整个高中人尽皆知,甚或有学生给俩人写同人文,唤作《冷酷美人学神与他的男保姆》。

——

高三那年寒假,A市适逢十年难遇的暴雪,雪停后冰结了几乎半指厚,风声凛冽中,顾南霄从沉梦中醒来,身上却浮了一层薄汗。

肺腑间的燥热与湿淋淋的床褥时时提醒着他梦中的每个细节,裸裎的躯体、交媾的胯与臀、抚上胸膛的玉色指尖、唇间吐露的湿热喘息……以及,一张泪眼盈盈的熟悉面孔。

他鬼使神差地低头望了下自己的胸。

下一秒死死阖上眼,额角青筋迸出,懊恼与自厌交织成铺天盖地的巨茧,裹得他一想起傅倾宴时罪恶感便激涌而至。

他躲了傅倾宴三天,每每恬不知耻地忆及那场梦时,便狠狠掴自己一耳光。

他哪里配肖想傅倾宴呢?

第四天,顾南霄拿了本菜谱煞有介事地烤起了半熟流心芝士挞,险些没把手燎废了,所幸成果瞧着还过得去,他提着小盒子就往隔壁走。

顾傅两家门锁指纹都是通用的,顾南霄也没多想,摁了就一把拉开门。

玄关与客厅之间有层镂空隔挡,傅倾宴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旁侧傅倾察正将唇印在他唇上,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舔。

——

蛋挞没顾得上送,顾南霄和傅倾察反倒跟两头争夺领地的狼似的在院里头扭打起来,十八岁到底比十五岁要占些体力上的优势,不多时傅倾察便被顾南霄按在地上,攥紧的拳头携着劲风毫不客气地往脸上招呼。

有那么一瞬间,顾南霄觉得,他是真想杀了傅倾察的。

傅倾宴开门时便瞧见这一幕。

他眉头拧得死紧,上前一把扯住了顾南霄再度砸下去的手臂。

“顾南霄,”傅倾宴冷声道,“你疯了?”

顾南霄几乎双目赤红,傅倾宴握住他手臂的一刹那,他浑身狠狠一震,顺从地随着傅倾宴的力道站起身来。

而后傅倾宴扔开他,将地上破了嘴角、不住吐着口中血沫的傅倾察扶起。

哪怕是处于劣势,傅倾察仍梗着脖子,半搂半抱着傅倾宴的胳膊同对面的顾南霄毫不退让地对视着。

傅倾宴掷下句“这不是你发疯的地方,回你家去”,便要带着傅倾察往回走。

“阿宴,”顾南霄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出息地哭了,他只觉喉间哽得慌,嗓子有点打抖,“他……”

“他是我弟弟,你今……”

傅倾宴接过话,回头便瞧见顾南霄涕泗横流的模样,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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