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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吐严重,人瘦到脱相,娇弱无力下地都勉强。

舒太医只道是这位主子心事繁重,累及五脏。

如何调理?舒太医却摇头,只承诺回去开些健脾胃的方子,多开导当事人配合。

当夜,长信宫昭阳殿

皇帝请来苗女,为殿主人诊治。露肩赤足的俏丽苗疆姑娘侧坐床边,翻动手腕挽起寝衣,探了探脉搏跳动,触碰腕上的泛粉的肌肤。

“你的女人有发热之兆。”苗女旋身,悠然调笑起一脸焦急的年轻君王。

於唯澈局促迎来榻前,“那要如何调理?”

苗女勾手要她凑近些,神秘道:“母蛊想要亲近她的孩子,陛下总能体谅的吧。”

“孩子会否消耗母体?她身子能否承受得住?”

“殿下放心。而今她不再是经年羸弱的病体。她体内的慢性毒药与毒酒相克,被你试药换血拉回一线生机,加之我培育多年的一对蛊虫,比不得点石成金,至少,为人续命是不难的。”

“你所谓的子母蛊当真有这般神奇?”於唯澈抬起手臂看她腕上泛红的一处。

“子母蛊的厉害,你不是见识过了么?”苗女让位。於唯澈搭床边坐下,将手腕贴上卧床之人的,贴合着的热烫体肤徐徐平缓。

於唯澈不语。她的身体的确是受制于蛊,情绪精神都为之牵扯。

苗女不知何时离开,於唯澈摩挲陆炜彤的手腕肌肤,难得能够平心静气打量心爱的女子。

蛊虫害她失控疯魔丧失本性,於唯澈也不后悔的,她低头轻轻吻了吻陆炜彤的脸,突破许多次梦魇中类似情境,当下她真真切切握起心上人温热的手,她能感受对方的体温呼吸,还有踏实的心跳。

“无论几番重来,我都会选这条路。”以身试药,吞下蛊毒,放血救你……搏我一条命,换你我共生。

於唯澈体力不济,贴边躺下来,仍牵着人家的手,轻轻地将心事诉与包容一切的夜:“你的驸马待你如初,她在城郊等你。”

“以我的身体不能陪你长久……我更不想害你伤心难过。彤彤,强迫你留子是我最后的私心。请你好生爱护她。倘若我们有孩子,来日九泉之下,我总有底气向我於家长辈介绍你是为我妻。”

“彤儿,伤你并非我本意,请你就此忘记我。”

·

陆炜彤醒来,再没见那人。她醒在淡淡浮动陌生花香的寝殿。头脑里昏昏沉沉,她这一夜睡意安稳,难得一夜甜梦。

她似乎梦到一家三口泛舟江南,江南曾是卫国属地,也是陆炜彤自小向往之所长。陆炜彤轻手抚上小腹,蓦然殿门被扣响,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进来的是君仪,她面无表情,刻板抱拳,冷声“请”她出宫。

陆炜彤起身问缘由。

“此乃陛下旨意。陛下恩赦你出宫,准你与你那好驸马团圆。”不由分说,君仪吩咐梦蝶为她收拾行装。

陆炜彤内心复杂被搀上马车。直到临出宫门刹那,她掀开车帘回望,未见於唯澈半只身影。

心中一痛,陆炜彤扯出个笑来,纠缠至此相互放过,再好不过。

只是她愧对腹中的孩子。

思及腹中孩儿,恍惚生出许多疑惑。君仪向来是贴身守护那人的,又是卫国旧臣,本当记恨她的,为何转性亲自护卫自己出宫?又如何放心她的主子?

再者,关于孩子。那人强要她承欢,多少次呢喃要留子,於唯澈如此看重的孩子,如今竟置若罔闻?是因为身边有新欢围绕吗?

新欢……陆炜彤想起七八日前擅闯皇帝寝宫的所见,那时皇帝龙床上收留一女子……

那是皇帝寝宫的熏香烟雾混杂浓烈,陆炜彤凭借常年浸淫香料的过往,揉额头,和着轻快马蹄声,抽丝剥茧分辨出其中的花香。

曼陀罗花,产自苗疆深山,少量使用致幻催眠,过量致毒。

陆炜彤忽而惊觉,她晨起房间里 若有若无的便是曼陀罗干花残香。这味道从来那人留宿从未凸显过,单是今晨出现……昨夜谁人造访,便是於唯澈新宠吗?

有太多疑云萦绕在心,陆炜彤心生退意,她呼唤停车,策马在前的君仪与驾车的便衣侍卫无人理睬。

直到城外五里亭。

“彤儿!”叶疏桐便装等候在此,见到她从亭下拔步扑过来。陆炜彤撩开车帘向窗外看她一眼,犹疑过后搀着梦蝶下车。

“阿姊无恙便好。我正有话要有你说。”

叶疏桐潜意识感觉到令她不安的疏离淡漠,她急切圈抱陆炜彤,“彤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早些离开,路上慢慢说可好?”

陆炜彤低眸思索,并未回抱,咬牙狠心道:“多谢阿姊挂念我。我与她很好。”

“你说什么?”叶疏桐身形一晃。陆炜彤扶稳她双肩,退离半步。

她鼓起勇气道:“前次相见,我是为你气你签下和离书。我所为不为你,只为自己。昔年你我婚约在身,我尚且骄奢淫逸厮混风月场,我那时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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