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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多说了妈还吩咐我今晚在你这里过夜服侍你一个晚上哩(8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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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白依萍。我走出了咖啡店大门,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想不出要找谁。

这是个夏天的正午,无风,我想起跟「小绿」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正是春天的正午,我们沈默的走在马路的人行道上,马路两旁的木棉花红遍了半边天,那天,两人搭着肩走着,不时对望一眼,有话在喉边转动,却又吞下去,我踢了一下木棉树干,树上突然掉落两朵硕大鲜红的木棉花,跟着落了一地的残红一样,背对背地躺着,就像我跟小绿一样,背对背地靠在凹凸不平的木棉干上。我知道木棉花再美,终究和我们的感情一样,很快就会枯萎掉了。

「我从认识你那一刻起,就预感到会有今天。」我弯腰拾起其中的一朵木棉花,用手撕下鲜丽的花瓣。

「在我的故乡一个村庄里,五月节左右,木棉花都会结上坚硬的果壳。到六月,它们便会一颗一颗地在树枝枒上爆裂开来……」她陷入回忆里。

「……」我没接腔。

「棉絮便像下雪一样,在空中飞落,我最喜欢奔跑着,去抓那些雪样的棉絮了……」

「你看过夏天下雪的情景吗?俊生。」她转过头来。

「没看过。」我冷漠漠地回答。

「台北的木棉花,只开花,然后一朵朵的掉光,没有一个结果……」她晃一晃身子,不知何时,眼睛竟红了:「我们就像生长在台北的木棉一样……

(我不忍心说下面的那一句话,只让它在心里回响。)

……没有结果。」

「俊生!」小绿一摇头,两串眼泪急速爬过脸颊,落在红砖道上,形成两个深色的圆点。

「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沉吟着,心中倒并不悲伤。

「这是台北最美的一株木棉,上面还开着那……最后-朵木棉花,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她站定了,眼神露着空茫。「趁这最后一朵花,还没凋落……」

「我送你走吧!小绿。」我故作镇静。

她移动了一步,又停住,脸上有点犹豫的神色,抬头看一看那朵将要凋落的艳红在枯乾的枝桠上,像极了一只孤独的红头斑鸠。

「相信我,俊生,你是我见过最令我深爱的人,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像爱你那样深了……」她脱下右手中指那枚小银戒,套在我小指上,然后转身走了,走向异国,那个她向往的地方。我望着她的背影笑笑,心中不免有一些伤感。

当她的影子消逝在街口时,那朵最后的木棉花,「噗」地一声落在我脚前,我感觉到落空了花的木棉树,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唉!又孤独了。」

(2)

今天我跟白依萍研究的合作细节已经接近了定案,于是聊起了彼此兴趣。

「对了,我知道你也是个业余作家,我读过你的散文和小说,文笔细腻而忧郁,很美。」

「哪里!」她有些腼腼的说:「我自小养成写作的习惯,把一些感慨藉着文字抒发而已。」

「刚好我也写了很多的曲,不如请你来填词吧!」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有很多作品都放在书柜里,我得找个时间整理一下。」

「短时间可能没办法。」

「我帮你好了。」

「那些东西我已经尘封一年多了,要翻箱倒柜的,实在不太方便。」

「没关系,反正目前也没事,不如我去帮你吧。」

「好吧!」

白依萍自己租了一栋独栋的小阁楼,座落在永和市,有客厅、卧室、厨房,是一个很可爱的「窝」。阁楼之居,三面环窗,由窗口可眺望新店溪整个河床,绿意盎然,窗槛上面放了数盆铁线蕨,卧室内有书有画,有一部音响,一盆满天星,书桌上随时摆着稿纸和一些资料书,书桌旁放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上头是一个女孩的自画像,看那长长的头发,我知道她画的是自己。

看到白依萍洁净的小窝,我不禁想到自己,心华毕业后在一家出版社工作,由于工作卖力、聪颖活跃,第二年立刻升任业务经理,结婚典礼也就在她升任经理的第一个月里在法院公证处公证完成。婚前她给我的印象,是聪敏、有天份、挑剔、节俭,婚后这些特色却变成蛮横、骄傲、小心眼、一毛不拔,再加上事业的得意,这一年更变的跋负而专横。

原本,我就不是一位沙文主义的人,加上心华白班上班,晚上加班应酬,因此对于家庭的照顾,也就自己动手,不曾有过任何的抱憾。想不到,夜晚一进自己的窝,就像进入大杂锅一样,衣服乱掉、鞋袜乱丢,家里的压力反而比办公室大。

「杨俊生,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被你的画所迷惑。」

「少来……」

说着说着,突然电话响了。

「喂,77889956,请问找哪位?」

「……我是!」音调突然变的冷漠起来:「我……你……求求你,不要再打电话来好吗?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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