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那女孩值得尊敬的是她并没有与现在靠这一招挣钱的各种女(5 / 11)
十世纪90年代西洋古典音乐开始流行的时候,就有一本《外国音乐词典》被影印出来,发行量很少,很少人买到,但它所包含的信息最全,几乎所有的有名的音乐家或唱片里面都有介绍,无论淘到多偏的盗版CD,通过查这本字典,都能知道里面的内容。不过像这样的字典很快就成为发烧小圈子的读物,我曾买过一本,被别人借走不还,从此再也买不到。
顺便提一句,我认为,引领北京时髦的还真不是什么《时尚》之类的杂志,而是一些发烧小团伙。这些小团伙因为想保持自己的优越地位,因此,专门精通于某一方面的信息,收集资料十分用心及专业。这类小团伙遍及文化生活的各个领域,是所有北京流行观念的始作俑者,当他们不时髦的时候,就是一些偏门发烧友,有一天,他们喜欢的东西突然时髦起来,他们就成为专家。
叫我最有感情的书店是东单的三联书店,我习惯每个星期去一趟,那个书店有个比较公平的排行榜,书业的流行趋势往往就从排行榜中产生,很多做图书生意的外地书商来京都会去逛一逛,把排行榜中的书带到外地去。
三联书店有三层,地下一层偏重文化性图书,类别也很专业,文史哲理工样样有,一层是最新出版的读物,三层是美术摄影艺术设计之类的图书,后来添加了音乐及电影。三联书店以出售中外重要的学术书闻名,它的顾客名单大概就是北京知识分子的名单,一般来讲,在三联买不到的学术书,便可算做偏门学术书了,这样的书或者没有被翻译过来,或者得去图书馆查找。
北京的自行车
在一九七六年左右,我父亲买了他的一生中第一辆自行车,那时,自行车是凭票供应,工作单位经过排队,先发一张自行车票,然后一家人存钱,约一年后,才能买得下来,那时的北京,是个自行车的海洋。
当时的名牌自行车有三个品牌:"永久"牌的特点是坚固耐用,承重能力强,价钱最低;"飞鸽"牌中规中矩,价钱居中;"凤凰"牌最贵,但骑起来很轻。三个牌子中,每种一般只有
两个型号,"二八"型与"二六"型,前者是男式自行车,后者是女式自行车,且所有自行车间的差价也就在几十块钱左右,父亲买的便是"二八"式的飞鸽牌自行车。
有了一辆自行车,就能带着家人出去玩,我和我妹妹就坐过我爸的新车,一前一后,从城市的马路上,一直骑到郊区的土路上,我估计我妈也趁我们兄妹两人不备,单独坐过我爸骑的新车出去浪漫过,他们俩人直到现在感情还很好。
一九七六年的北京是个单调的北京,人们的服装颜色一般只有深蓝、黑色、绿色与白色,面料也就那么几种,连小孩子都能说出来,式样就更别提了。若是有外国人来,他一定会奇怪,以为全国为每个公民订做了一身制服,且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如果那个外国人得出结论说,这是一个统一着装的国家,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奇。
汽车的种类也很少,总之,无论什么东西,都只有有限的那么几种式样,所以,对于每一种式样,大家都惊人地熟悉。就拿自行车来说吧,我从八岁就会修理了,无论是补轮胎还是给轴承上油,或是调整辐条,样样都会。修车工具简单得离谱儿,一把扳手,一把改锥,一切就全搞定,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特别的工具,人们也发明出一个个巧妙的办法应付过去。比如:需要内六角时,人们便用一块破布垫着,用改锥顶着,再用一块砖头或是锤子慢慢砸,这样,内六角也会随之慢慢转动,松开或是拧紧。
记得当时人们相互发泄不满的主要方式,就是拔别人家自行车的气门芯儿,相当于把汽车轮胎的气儿给放了,但一辆自行车只需几秒钟便可把气儿放光,这一点,比放汽车的优越。轮胎没了气,这自行车就没法骑了,得推着,当时街边到处是打气的,打一次两分钱,你要是得罪人,就得成天去打气,有时,家长间相互交恶,就派小孩子去放别人家自行车的气。
因为全国人民都骑自行车,所以骑得相当好,街上双手离着把飞车的帅哥多得是,每天都能遇到。但说到骑着自行车上楼梯什么的,就没有人那么干了,因为毁车,当时的人们珍惜自行车的程度,比现在爱护汽车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到周日,院子里成排的男人带着小孩,在保养他们又实用又心爱的私人财产--自行车。
北京的中心
所谓中心,就是人们围绕其生活的那个地点。
在生活中,人们很容易强调其某些部分的重要性而忽略其余,而且,这种强调,往往随着年龄及人生经验的改变而改变。娇美的花朵必将枯萎,漂亮而合体的衣服总会过时,新鲜而深刻的爱情也会因缺乏持续的刺激而变得平平淡淡。通过努力及运气,人们战胜了贫穷,然而那匮乏的生活方式,有时竟也能成为人们愉快而温馨的回忆,曾经认为永恒而顽强的信
念,也会被一点点的怀疑而在一刹间倾颓。
我相信,有多少个北京人,北京便有多少个中心。
以我为例。
少年时期,北京看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