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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一点点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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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锦知道,自己失忆了。

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忘记。

“不可能。”身旁并肩站着的行云出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与沁哼了一声:“他这样做的原因,行云大人不清楚吗?别在这里装好人了。”

眼看空气中的火药味越发浓重,锦虽仍是一头雾水,却也不得不出声制止:“好了,好了。”

他向前一步,走到与沁身边,温声问:“你方才说我是自愿忘记的……为什么?”

与沁瞥了一眼孤零零杵在暗处的行云,再看看又傻又呆的好友,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被他们送来的那晚,我在你的灵台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痕迹。”

仙人的灵台往往是清明而广阔的,像海和平原,可锦的脑子里,竟多了一道裂缝。与沁疑心,锦的记忆便是随着这道裂缝一同,被粗暴地剥离去了。她翻遍所有藏书,都未曾有过相关的记载。一筹莫展之际,却在锦的书架上寻到了本薄薄的册子。

“仙者可将一分魂魄抽出,附着于死物上,能在遭遇大劫难时保全性命……此为禁术,施法者将忘却前尘,三思。”

话音落定,与沁深深呼吸,嘴唇微动,最终伸出手握住锦。她的掌心温暖,好似在传递着什么。

”他并非有意忘记。”行云从阴影里走出来,立于锦的身后。

与沁看也不看他,认真对锦说道:“你的灵力在流失。如果不找到那分魂魄,这样下去,便是……天人五衰。”

锦骤然得知如此多的事实,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他们在谈论的是我吗?这些事,是我做过的吗?他丢失了记忆,成了自己的局外人,想不起戏词,找不到自己的角色。

这短短几月中,究竟有几分真实呢?锦想到,魂魄与记忆,与沁与行云。他望着墙角边摇曳的树影,直到最后一片叶都静成了月光下的墨痕,才终于抬头,转身。

锦面对着行云,问:“我的魂魄应该在哪里,你知道的,对不对?”

随春山的夜和别处的夜不大一样。

究竟是怎么不一样,锦说不上来。他只觉得,当走进山里,敲出第一个足音的那一刻,整座山好像都苏醒了过来,透过夜幕影影绰绰地注视着他。锦感到眩晕、不安定、难以呼吸。

他向前一伸,扣住了行云的手。

行云习惯沉默,此时便只有沉默。而一旁的与沁也难得地静默着。于是三个一言不发的人,缓缓走进了神明的宫殿中。

神明的宫殿比想象中的小。这是锦的第一个想法。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想法是:行云住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十分冷淡。

今日前,若让锦想象行云的住所是什么样子,他大抵是无法做到的。这要怎么想呢?一个寡言的、神秘的男子,到底有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都是值得怀疑的。

现下却很不一样。前厅摆放着古朴的桌椅,有书本册子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再汇聚到屏风后的书架上。窗棂前,蓝花楹的花瓣铺了厚厚一地,看上去许久未曾打扫。

——行云会亲自打扫花瓣吗?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什么画面,锦有一瞬间的茫然,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想起来什么了吗?”一直观察着他的与沁突然出声。

锦摇摇头。

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转向行云,道:“那你呢?”

行云没有回答,大约是在思考。而后他好似突然想起些什么,蓦然转身,绕过屏风,走进走廊的深处去,还撞歪了架子上的翠玉萝卜小摆件。

锦望着行云颇有些匆匆的背影,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地,再度晃了神。

今晚实则他一直都是在被与沁推着向前。她说他放弃了记忆,她说他不找回记忆会死,她说行云……骗了他。

如果这是一场梦,是否太长了点,却又太短了点。或许有人甘愿用性命换一场美梦,有人能狠心斩断前尘,孤身上路,但他一样都做不到。

锦从没有一刻像现下这般明白,他的确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与沁走了两步,停在窗边。窗里是将开未开的蓝花楹,庞大的树干肆意伸展,闲闲地落了一枝到她眼前,有柔嫩的花瓣从苞中缓缓张开。

医仙的睫毛垂下了,她像是在赏花,又像是没心思赏花。

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锦听见与沁的低语。

“那夜究竟得凶险成什么样子?她问,“让你……不得不用了这样的禁术。”

行云回来得很快。

他将带来的东西一样、又一样放到桌面上——拢共也不过两样:一件外袍,一根金环。

外袍浸了血,皱巴巴的,像一团干瘪的植物;金环从中间断裂,碎成三段,断口泛着锋利的光。

与沁瞪大了眼睛,看看锦,看看桌子,再恶狠狠看向行云,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禽兽。”

她张牙舞爪完,复又关切地问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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