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嚯原来你也有今天(1 / 2)
宁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圣洁的教堂和悠远的钟声,宁玲身着一袭白色婚纱,手捧鲜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公主,挽着父亲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缓缓走上台,台上的霍柏岑穿着西装,笑容明朗,他牵过宁玲的手,站在神父面前。
宁誉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台下,看着他们在耶稣像和所有来宾的注视下许下誓言,交换戒指,教堂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倾斜而下,斑斓的光细碎的落在两人身影上,宁玲笑得甜蜜极了,两人在穹顶之下亲吻,像极了一幅名贵油画。
忽然,台中央的霍柏岑抬起了头,视线看向他,那一瞬间他好像跟对方的视线越过了人群,在空中胶着在了一起,人群的声音渐渐远去,空气也仿佛静止,然后宁誉听见霍柏岑低声喊了自己的名字。
“宁誉。”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温柔,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柔软的,宁誉忽的感觉心脏一阵绞痛,不知为何忽然泪流满面。
“!!”
他从梦中惊醒,视线模糊,周围的景象被晕出朦胧的轮廓,他甚至已经分辨不出来那些从眼眶出逃的眼泪究竟是因为梦还是因为身体的不适。
宁誉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神志,从模糊的视野中逐渐分辨出几缕清明,天花板上熟悉的灯,余光瞥见的木制书柜——这是他的房间。
他慢慢坐起身,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宁誉阖着眼半靠着床头,过了一会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打开台灯,看了一眼床头柜的时钟,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他对自己生病这件事并非毫无印象,中途迷迷糊糊醒过几次,但绝望的昏睡感总是让他无力招架,嗓子里像是卡满了刀片,稍作吞咽就会引得一阵刺痛,浑身又疼又冷,活像将他从冷柜里拿出来碾碎一样煎熬,宁誉甚至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现在状态似乎要好一些,只是嘴里泛着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口,床边的水杯空空如也,宁誉渴得要命,端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家里黑漆漆的,宁誉摸黑下楼走到厨房,足足喝了两杯水,这才渴意渐消。
“怎么醒了?”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宁誉下意识抬头看向厨房门边,那瞬间只觉得背脊一凉,全身的血液全都向下坠,原本捏在手中的玻璃杯也忽然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稀碎。
——是霍柏岑。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两人面面相觑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谁也没有动,霍柏岑站在原地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忽然沉着脸向他走来,宁誉本能的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却被霍柏岑一把抓住手腕,横打抱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宁誉慌张起来,伸手推拒对方,声音哑得不像话。
霍柏岑皱着眉,把人放在流理台上坐着,抓着宁誉的脚踝将整条腿向上抬起。宁誉以为霍柏岑又要对他做些什么,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就红了眼眶。
宁誉没踩到玻璃渣,霍柏岑放下心来,松开了手,缓和了一下脸色道“…别哭,我不碰你。”
他本想质问宁誉明明还在生病,为什么不穿鞋就跑下楼,可看见宁誉眼里显而易见的恐惧神情,霍柏岑像是被什么掐灭了心里那点火焰。
霍柏岑转身离开厨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双拖鞋,他用手轻轻在宁誉眼角抹了一下,感受到些许湿意,宁誉没躲开,或许是还没从他刚才的话里缓过神来。
“下次记得穿鞋,小心着凉。”
深夜的住宅区格外安静,霍柏岑点燃了一根烟半靠着栏杆,他本身也不怎么抽,除非心里有烦心事,上一次抽烟还是去宁誉请家长的时候。
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到深夜,隐约看见楼下的厨房亮着灯,循着光走过去,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正站在流理台旁,竟然是宁誉。
小孩垂着眼,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松垮着,露出一截细瘦的脖颈,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一碰就会倒一样的脆弱。
他没忍住开口,宁誉明显被吓得不轻,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白的像纸。
霍柏岑从没觉得小孩怕自己是什么坏事,毕竟小孩的性子如此,总是要威慑才会学乖,宁誉最开始总跟自己对着干,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挑衅,像是条养不熟的狗。他亲手一点点磨碎他的反骨,让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成了求饶服软,最后变成他想要的模样。现在宁誉真的怕他了,他却觉得像被一根刺扎在心口一样。
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燃尽了大半,他将烟头按熄在花盆中,走进了房里,家里早就恢复了一片漆黑寂静,霍柏岑来到厨房,地上的碎片已经被收拾干净,霍柏岑皱了皱眉,从柜子里找了个新的玻璃杯,倒了大半杯温水送到宁誉的房间。
宁誉已经睡着了,模样还挺乖,霍柏岑将水杯放下,用手去轻轻拨开宁誉额前的碎发,将手背贴在宁誉额头想看看宁誉还烧不烧,小孩却忽然睁开了眼。
大概是刚醒过来,看见霍柏岑,宁誉没有露出刚才那张惊慌失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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