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王爷!您可算是醒了!”季杨通红着双眼,胸口不断地起伏。扶着顾鸿远坐起身来,又在他背后放了几个垫子,让他靠的舒服些,又奉了杯温热的茶让他润润喉。
“这里是药王谷?”顾鸿远刚醒,久未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他虽不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毒,却也只不是寻常毒物,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就只有药王谷能救他性命了。
“是!您中了伏龙散,只有药王谷可解。”
顾鸿远抿了抿唇,是什么人舍得用这么昂贵的毒对他下手。
“帮我收拾一下,我去拜谢一下这位谷主。”
“王爷!您现在身子还虚着,您歇着,我去就行!”
顾鸿远微微摇了下头,“救命之恩,我须得亲自去。”
说着就要起身。
“叩叩。”两声敲门声。
季杨连忙道,“应当是谷主身边的九然先生。”
顾鸿远点了点头,着季杨去开门。九然端着个小托盘,上面盛着一碗药和一碗粥。进了门走到床边,点了下头,“主子估摸着王爷应该醒了,便吩咐熬了这粥,对王爷身子有益,等粥喝了再吃药。”
“多谢谷主关心。”
九然心里暗道,真像。睡着的时候还不觉,如今醒了真是和沈逸有七分相似。
“不知谷主现在何处,顾某应当去拜见才是。”
“小主子身体有些不适,主子现下正在药房配药。”这几天折腾的沈逸瘦了不少,沈盈素配了药,又制了药膳食谱,命林束每日做给他吃。“王爷还是歇息片刻,等主子忙完了自会来见您。”
“麻烦先生了。”
季杨伺候顾鸿远用了粥,又服下汤药。这才书信一封送去临江,请晋王妃安心。
沈盈素过来的时候,顾鸿远已经梳洗了一番,蓬头垢面实在不像样。九然按着他的身量制了些衣物送来,他挑了件藏蓝色衣袍。
“季杨拜见谷主。”季杨朝着沈盈素行礼。
沈盈素却没去看他,与顾鸿远四目相对,这一眼,她等了三十年。
“你先下去。”季杨有眼力见的合了房门。
……
“许久不见。”沈盈素点了点头,真的是很久了,久到她快忘了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
顾鸿远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沈盈素忙扶了他一把,俩人并肩坐着。
“对不起。”沈盈素不答。“这句话我十五年前就想说了。”
“为什么留下我一个。”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困扰她多年的答案。
“当日我收到急报,母妃病重,我只好给你留了信叫你等我,母妃病愈后,又赶上边境来犯,我带兵出征,我差人来寻你,却再也没有了你的消息。”
信……
“我没有看到信。”沈盈素摇了摇头。
还好,他不是故意丢下她的。
“或许是掉到什么地方了。我在木屋等了你三日,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就回到药王谷,再没离开。”
顾鸿远内心一窒,“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说没同你说我的身份。”随即苦笑道,“我当时有妻有子,我实在不知如何对你讲。”
“我还不是一样,怕你对药王谷有偏见。”沈盈素笑出声,原来他们都爱的如此小心翼翼。
顾鸿远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在下顾鸿远,敢问小姐芳名。”顾鸿远沉声道。
她拉过他的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沈盈素。”
顾鸿远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能再见你,真好。”
俩人一时忘了时间,顾鸿远却还惦记着九然口中的那位‘小主子’,沈盈素若是有了家室,那他又当如何。
“素素……”
沈盈素轻嗯一声,这么亲密的称呼,她着实不大适应。
“我刚刚听九然先生提到的‘小主子’,是你的儿子?”
“是。”
见沈盈素点头,顾鸿远心中有几分难过,“那你夫君……”
“夫君?”沈盈素一愣,随即笑骂道,“胡说些什么,我还未嫁过人的。”
顾鸿远心内一喜,他不介意沈盈素嫁过人生过子,只要她还肯同他在一起就好。
“你的孩子定然很像你。”他会爱屋及乌,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他倒……更像你些。”
晋王府也算是人丁兴旺,一位王妃,三位妾室,育有两子三女。顾鸿远只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先是留他性命能再见素素,再是得知素素竟为他诞下孩子。
“总是我……对你不住……”顾鸿远把头埋在她颈窝,沈盈素感觉到肩头有些潮湿,也不点破,手臂将他环住,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抚摸。
顾鸿远本是想立即去见见这个十五年未曾蒙面的儿子,奈何他身子虚,沈盈素不肯让他去,只得作罢。
“我刚听九然先生说你在为逸儿配药,可是哪里不舒服?”顾鸿远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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