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沈逸跟在九然身后进屋里,一身墨色的衣袍衬得他更挺拔了些。少年进了屋便撩衣在中心跪下,微微低着头,那副漆黑的面具将他神情都掩了去。
沈盈素不用问都知道沈逸受罚的原因。
她对沈逸从来没什么苛责,只两样不许,一是不许私自摘下面具;二是不许未经允许擅自出谷。前者他几岁时便不再犯,倒是后者,不知因此挨了多少罚也改不了。
想来也知道,沈逸又是出谷被发现了。
看着沈逸好端端在她面前,她心里踏实了许多,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都这么大了。她从未关注过他的成长,如今才发现她连他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真是可笑。再活一次,她总算能多少补偿他一下。
“面具摘了。”一盏茶下去,她声音总算恢复如初。
此话一出,沈逸和九然皆是震惊的看向她。沈盈素从来是不愿看到沈逸的,面具更是一刻也不让摘。原因明眼人都能想得到,定是那男人抛妻弃子,令沈盈素寒了心,连带着不待见与他的孩子。
一时间沈逸向来无波的内心也泛起波涛,眼神有些慌乱望向九然,只是九然也是一头雾水,自然给不了他回应。
解下系在脑后的绳子,那副面具被沈逸拿在手中,手臂垂下,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也知他此刻有多紧张。
连带着上一世,近四十年,沈盈素才第一次正视沈逸,心中一紧,果然与那人是如此的相似。沈逸生得极好,尽随了两人的长处,尤其是那双眼睛,与那人无二。
沈盈素一时陷入回忆不能自持。
沈逸似有感应,虽不知为何要他摘下面具,却也知道沈盈素向来不喜他。捏着面具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
默默了许久。
“去拿家法。”
九然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罚。
“是。”
沈逸并未觉有什么不妥,抬手正要将面具重新戴好,却听沈盈素道,“日后,都不必带了。”
沈逸眼中闪过一丝雀跃,沈盈素看在眼里不禁苦涩,如此便觉得开心了吗。
九然也不自觉的为沈逸高兴,或许是沈盈素突然想通了,这孩子也能过得轻松些。
“是。”连声音都带着喜悦,接下来的责罚也不是那么可怖了。
实际上随着他年岁大了,受的罚也一年比一年重,如今被罚过一次,他一整日也挨不得椅子。
沈逸回屋拿了戒尺,毕竟从小被它打到大,摸一下都是怕的。
等他重回沈盈素房里,却不见九然的身影,心中不禁疑惑,从来都是九然掌罚的。沈逸站在屋中间没有再往前一步,沈盈素不悦,这孩子竟这么疏远她。丝毫不去想这些年她究竟是如何待他的。
“过来。”
沈逸握着戒尺朝着沈盈素的方向走了几步,沈盈素却并不满意,指了指自己身侧,“站过来。”
沈逸一言不发的靠过来,内心说不出的恐惧,沈盈素从未狠罚过他,只是她疏离的态度,便叫他望而生畏。
沈盈素端坐在床边,待到沈逸站到她指定的位置,便伸手拽过沈逸的手臂,将他按在自己腿上。沈逸猛地红了脸,他从未靠近过沈盈素,更别说有过肢体的接触,就连他刚生下来沈盈素也没有抱过他。可如今,他却趴在沈盈素腿上,这样难堪的姿势。
正在房顶上从砖瓦缝隙里偷瞄的九然也傻了,这姿势他再熟悉不过了,沈逸不知被他用这姿势打过多少回。此时终于确认自家主子是想缓和两人的关系,九然觉得连这天儿都晴朗了几分。
沈逸僵着身子趴着,不敢把重量都压在沈盈素腿上,只得自己暗自使力。即使他如今已经十五了,九然都已多年不用这样的姿势罚他,可他太贪恋和沈盈素亲近的机会了,不敢挪动半分。
沈盈素从他摘下面具那一刻便暗下决心,要挽回两人的关系。罚还是要罚的,倒不是为着他出谷,只是她想到这孩子不管不顾便将鸩毒渡到自己身上,她便想揍他一顿。
“戒尺。”
沈盈素握着戒尺在沈逸身后比划了两下,她从没罚过他,这种身为母亲的感觉实在陌生。
戒尺狠狠砸在沈逸身后,沈盈素虽没有内力,但狠下心来力度也不小。戒尺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沈盈素一想到她死后,沈逸还要受的那些罪,下手就更重了些。
挨戒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沈逸一下下受着,沈盈素不像九然一般,会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后的痛责还是令他攥紧了手指。瞧着沈逸僵直的身子,握着戒尺的手一顿,沈盈素手下没数,虽是想罚他,却也怕把他打坏了。抬手就要去褪沈逸的裤子,可沈逸哪里肯,他再想和沈盈素亲近,可毕竟不是不懂事儿的年纪,光是这姿势已是让他常年无表情的脸上一片红晕。
“别……”沈逸也顾不上规矩,手伸向身后制止沈盈素的动作。
“不肯受罚。”沈盈素还真是不懂沈逸心里的纠结,只当他是疼得紧了。
“不是……”沈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