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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叙似乎从未有过身处上位的经历(前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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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叙这数月在地方上,也有自己的际遇。

他头顶极尽恩荣的虚衔,代天子巡幸,出行必处尊位,入座必为上首。不论是朝廷钦差,还是地方大员,纵使私下蔑称“阉竖”、“佞幸”,当面皆须敬一声“崔督监”,有意奉承的,便呼为“崔伴伴”。

无人可以辖制,也因无实职在身,无人可以差遣,光杆司令一个,也是需要好生供养的大佛一座。

不过崔叙在宫中本就是个伺候人的,也不习惯旁人鞍前马后,身边仅用甘泉宫两名火者随侍足矣。

而在官员们眼中,这位崔督监则与其他宦官多有不同。

因国朝禁中内书堂的传统已久,年幼火者多可入学识字,聪敏警利者经简拔后,日课由新科翰林讲学,考核结业后拨入二十四衙门中各紧要处任职。因而亲近用事的贵珰之中,不乏士人作派的宦者,雅好诗文,亦能与外臣酬酢唱和。

崔叙八岁入淮王府当差,内书堂的门槛都没摸过,但有义父亲授书史,又身无琐务,闲暇时常借淮王书阁的典藏打发时间,底子不逊于同龄翘楚。而自新帝践祚以来,他时常在御前行走,替王缙整理司礼监呈递的题本与内阁条拟,对礼制时务也有所了解。

故而既有几分书卷气,又无虚谈夸论的酸腐。也不爱附庸风雅,谢绝一切文会邀约,免了清高者的尴尬,也绝了媚进者的心思。

而他在宫中也不领事,不多与人往来交结,没有钻营人脉的念头,出巡地方,自也不需旁人孝敬。细想来,他一床榻之间的娈宠,从无预政的可能,如今又被外放,能否回京,回京以后枕侧是否还有一席之地还两说呢,真没有费心讨好的必要。

宠臣诸般特质之中,于崔叙而言,唯有一个“娇”字最为契合。他时常借口身体不适,不出席任何集会,后来干脆船也不下,只等开拔。

娇弱又娇纵。

崔叙这也有他的考量。行程之初,也曾受邀饮宴,结果喝得酩酊大醉,在席上三言两语将一随行京官吓得面如土色。

第二日酒醒,崔叙方才幽幽记起,自己将那位官员在家中摆酒时的醉话复述了一通,约是调侃宫闱秘闻。王缙曾拿此事在床上做文章,弄得他不堪承受,因而有几分印象。

自那以后,崔叙便感觉身上的目光除了探究、鄙夷,还多了许多畏怖。崔叙怕言多必失,索性就这样离群索居一般地度日。

但世间总有例外。

……

至杭州时正逢端午,崔叙在借阅的诗文中寻章摘句,于信件中描绘不曾亲眼得见的西湖胜景。这张纸页不久后便会附在奏报中呈到远在京师的帝王案上,只是王缙从未在谕令之外夹私。

起初崔叙对此并无疑虑,皇爷于私虽荒唐不羁,随心所欲,于公却鲜有徇私情的时候。但时日愈久,信件皆如泥牛入海,难免有几分灰心丧气,猜测帝王身畔应有新欢作陪。

很快又惊觉自己在佞幸嬖宠的身份里代入过深,一番痛定思痛之后,崔督监开始谋划,预备途径鄱阳府时便称病长住,不再返京。

他握着这封信,在摇椅上这般想着想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皇爷还如往日一般,一见到他便抱起他的双腿求欢。可今日崔叙心绪不宁,抬腿要踹,却不像平日那般轻易被擒住、掰开,露出玉白的腿根,再被掐上数个红痕。

反而是王缙被他结结实实地当胸踹了一脚,却一点不气馁,又扑上来搂他的双脚。倒教崔叙觉着不大好受了,用足趾抚慰、撩拨他的心口,自己乖乖分开了腿。

再下一刻,崔叙身上的袍服不翼而飞,赤条条地裸着雪躯,被躺在摇椅上衣冠楚楚的皇爷拥在怀中,分开两膝跨坐着。

崔叙似乎从未有过身处上位的经历,一时间面红耳热,兴致高昂地主导起了这场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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