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2 / 3)
他母亲怀孕时受了不少磋磨,还被喂过红花,他生命力顽强,活蹦乱跳的落了地,只是得了一点小瑕疵,胡人身上的毛发颜色异于汉人,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睫毛与汗毛皆是纯白颜色,虽然头发整体乌黑,但是额前小部分也是白色,而且皮肤比寻常人白好几个度,不能见光,否则马上就会发红脱皮。
这长相过于另类,“惊”的程度远远高于“艳”了。
齐璋遥已经不太在乎别人的目光,戴面具也只是为了防止光照,只是戴的时间长了就会忘记摘下。
这个样子宁之恬也是第一次见,他从前只听宫中老人说过什么“胡女生妖孽”,什么“扰乱血统遗祸千年”,今天第一眼见着齐璋遥的正脸也属实被惊了一下。
倒不是那种因看到可怕事物而受到惊吓,而是忽然于万千相似的人群中发现一个异类,这太难得了。
从小到大,眼见即为世界,而齐璋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宁之恬自己身上也有异于常人之处,同为异类,他对齐璋遥反而有些感同身受。
“你刚刚,唤我什么?”
宁之恬从椅子上站起来,抬头与倚在扶手上的人对视。
“当然是,小皇叔!”
其实宁之恬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猜测,可是对于自己的生父,他实在不敢妄自揣度,见齐璋遥依旧懒洋洋的瘫在那儿,他只好自己往楼上去。
周围的姑娘纷纷退开,给他留出一条道来,宁之恬踏着七拐八弯的木阶上了二楼,与齐璋遥相对而立。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他笃定道。
“然也~恭候多时。”齐璋遥把狐狸面具系在腰间,打开扇子挡住脸“前厅太亮堂了,进屋叙旧吧。”
齐璋遥推开身后那间厢房的门,抬手示意小千岁进去。
宁之恬刚进门就吓了一跳,这次是真的惊恐,房中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赤裸着上身!
齐璋遥挥了挥扇子,其中一个长相冷峻的青年对着他点了点头,整理好衣冠提起床边长剑离开了,而另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健硕男人则走了过来,等齐璋遥坐下后抱住他的腰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形态动作丝毫不似常人,而似宫中经常见到的那些早已被拔去爪牙驯化完成的温顺宠物。
齐璋遥笑着用扇子敲了一下男人的头“有客人在呢,别闹。”
男人的喉咙里只发出“赫赫”的声音,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腹部,骇人的重瞳微微眯起,像只撒娇的猫儿。
听过养男宠的,没见过这么养男宠的,宁之恬小嘴微张,惊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也没有想这幅模样见你,小皇叔毕竟是长辈,可是他情况实在特殊。”
已经开窗通过风了,房间里只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咸腥之气。
宁之恬臊的脸颊通红,眼神飘忽。
不过他发现了,这裸了半身男人腰侧有一个和自己锁骨上一模一样的蝴蝶印记!
四方桌中央摆了一个棋盘,宁之恬在齐璋遥对面坐下。
“小皇叔既然来了,不如试一试破解此局。”齐璋遥没有去管怀里的男人,只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蹭蹭摸摸。
宁之恬收敛心神,看向棋盘,他从前虽然笨,却跟着公主娘娘们学过围棋打发时间。
草草扫过这盘摆的密密麻麻的棋局,白子表面上占了数量优势,实则已经被黑子团团包围,是对手置之死地而后生,己方盛极而衰的死局。
“破此局者,君临天下。”
齐璋遥的声音很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之恬浑身一震,手上起了鸡皮疙瘩。
小千岁摇了摇头“我若有此本事,又怎么会在这里,早就端坐庙堂之上了。”
“话说早了,小皇叔寻找极乐蛊的解药是为了救自己的命,然而国将不国,百姓流离失所,内有蛀虫,外有虎狼,能继续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的日子又剩下多少?”
齐璋遥站起身在窗前站定,那重瞳男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这话若是从前与宁之恬说,他听不懂,现在与宁之恬说,他觉得对方有所图谋。
“欢王殿下为何不身先士卒?”
“汉人有句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皇叔也不信我。”
“信你又如何?我破不了局。”
“皇叔过谦了,大昃朝中所有掌权势力的得力干将都在外头,只要你喊一声,我就会被暗箭射成筛子。”
宁之恬沉默不语,两指执起一颗白子往棋盘中央处放。
这手堪比自杀,盘子上白棋亡了一大半。
“棋子太多,看的人头晕眼花。”
小千岁抬头看向欢王“现在舒服多了。”
齐璋遥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宁之恬,竟然开心的鼓起掌来。
“不愧是小皇叔。”
“我走了这一步,欢王殿下也得回报点什么。”
宁之恬没有主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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