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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点吵,向晚行阖着肿胀刺挠的眼皮睡没多久就醒来了,下意识要去揉,手都抬起来了又想起徐星延此前的交代,悻悻地放回去,趿着步子摸索到门边,正要打开就听见徐妈妈在说话。他不好出去,一来形象实在糟糕,二来也是心虚,于是只趴在门缝边上偷听,仔细地辨认每一个音节。
“还不睡啊。”
“吵醒你了?”
“没,跟你爸正聊着。鼓捣什么呢?”
“晚行饿了。”
徐星延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浸着些许笑,电火花似的甩在鼓膜,向晚行腿软得很,扒着门框还差点出溜下去,鬼使神差地捂住了半边脸颊,可及之处一片滚烫。再后来的愣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脑袋全是浆糊,除了想快点抱到他、亲吻他,再没有别的念头。
向晚行有些迟钝,听他那么说了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还有KTV包厢里那句不知道还以为是喊冤的哭饿——原来徐星延一直都记着。心里正甜,肚子不合时宜地长长“咕”了声,他气恼极了,低头对着瘪下去的肚皮咬牙切齿:“……你是谁的胃啊还看别人脸色!叛徒!”
徐星延煮的粥,高汤做底,放了滑嫩适口的鸡丝,顶上缀着清绿葱花,温温热热地端过来;另只手托着碟金黄漂亮的厚蛋烧,形状规整,还是向晚行爱吃的咸口。让人这样细致爱着,一颗心只会叛变得比胃还彻底。他用瓷勺把切得大小相当的葱花搅乱在粘稠粥液下,装模作样舀起来吹凉,实则偷偷瞟徐星延的表情。
“专心吃。”徐星延面上不显喜怒,甚至不比和母亲说话时更温柔。他不让向晚行在床上吃饭,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一时相顾无言。徐星延一直盯着他,他没来由地紧张,拿饭勺的手心长了刺似的直哆嗦,直到那道视线终于移开,他才提心吊胆吃完了。
跟徐星延做了那么多回爱,说“爱”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估计再想听到也难了,他都后悔没给录下来当起床闹铃。徐星延仍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只在临睡前压着他吮吻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动了欲念,性器隔着裤子硬邦邦顶在一起。
向晚行扭着腰用屁股蛋蹭床面,松紧带蹭下去半截,徐星延手掌顺着滑进去揉了一会儿,蜜口都要挤出汁来。向晚行腿弯勾在他后腰,自己把睡衣下摆给撩上去,细声发娇:“老公亲亲奶头嘛。”
徐星延似乎是笑了,依言埋头下去在他乳尖亲了亲,规矩又礼貌,而后给他扯好衣服裹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向晚行睡到日上三竿,身上纵欲过度似的哪儿都疼,他刷牙时迷糊地朝镜子望去,吓得牙刷掉进洗手池里。徐星延留下的咬痕无一例外都肿得可怖,整段脖子已经不能看了,是出门必被热心群众押送派出所的水平。
徐星延正巧推门进来,淡淡睨了一眼,取了新牙刷插进他虎口间。向晚行回神,又羞又气地用眼刀剜他,含着泡沫含混不清地骂:“你他妈是狗啊!”
徐星延眼神兀的沉下来,朝他逼近几步,毫不怜惜地用指腹挑了块伤口按下去,贴在他耳畔道:“我昨天有没有说过不准喝酒?”掌心拢着后颈,五指收缩,“下次还可以喝,看看我会不会咬穿你的喉咙。”
向晚行的痛感阈值很低,这会儿疼得发起抖,又理亏地不敢讲话,红肿未消的小狗眼含着两泡泪斜斜瞪他,清澈又缠人。他不知道这样更会招引欺负,还以为徐星延心软了,傻乎乎地任由人伺候着刷完了牙,带出浴室掼在床上深吻。
徐星延吻得狠辣,好像爱意堆积到了极点就变成了恨,恨得要把向晚行剥皮啖肉吞吃入腹才会缓解分毫,“不要对别人露出这种眼神。”
措辞很微妙。“不许”、“不准”、“不能”才是他一贯作风,向晚行这会儿缺氧得晕晕乎乎,没有分辨出细微的差别,直到徐星延又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听话。”
祈使语气,还带着哄骗,这回一清二楚。小猪仔缩在他怀抱里,眯着眼哼哼唧唧地拿乔:“那还要看你表现咯。”他像得了块免死金牌,嘚瑟得摇头晃脑,“要不然直接咬死我得了,孤独终老吧。”
徐星延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似笑非笑地反问:“不能续弦?”
向晚行闻言不由自主地脑补了徐星延当着他(骨灰)的面和别的男孩上床的模样,冷着一张脸把人翻来覆去折腾,面上有多禁欲,底下那根东西就有多勃发。莫须有的醋立刻吃得飞起,他摆出个自以为恶狠狠的表情凶过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星延眼眸闪烁一瞬,随后切切实实地笑了,对这等恶毒诅咒颇为满意,按着人说了许久痴缠话——向晚行包揽十分之七,他主要负责“按着人”。气氛难得温情,向晚行感觉轻飘飘的,像个学艺不精的宇航员,头重脚轻地浮在徐星延漆黑的瞳孔中,是醒是醉都不由自主。
徐星延热烈又绵长地爱他。
顶着一身伤没法出门,向晚行只得乖乖在家歇着。那些朋友打电话来问,他就变哑巴;发消息八卦,他马上装忙装断网,总之随机应变。但总是窝在卧室里吃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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