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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例假(标题就是预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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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了吧?”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脑子里头乱七八糟,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播下去的种成形了,既惊喜又慌张。

“高风哥,应该,应该是来,来例假了吧。”

袁知乐捡起地上的卫生带,看清了上头的字,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突然红了大片,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给我。”

高风感觉到又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来,黏糊糊地糊在腿间,又顺着腿根往下流。

他向袁知乐伸出手,少年连忙把那包东西递到他手上,下意识地问了句。

“要、要帮忙吗?”

“不用。”

腹部的绞痛稍微平息了一些。高风站了起来,把卫生带塞到裤子口袋,对方鹏说道:

“那包卫生纸,给我吧。”

方鹏受宠若惊地从地上爬起来,把那包卫生纸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谢谢。”

高风接过卫生纸,又从箱子里找了干净的裤子,没说一句话,从傻站着的三个人面前走过,出门去了。

楚汝成呆呆地看着他,等到高风走出了门,才吐出一口气。他靠近袁知乐,撞了撞他的肩膀。

“喂,小袁,例假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袁知乐惊诧地看着他。“你不是谈过女朋友吗?”

“是啊?有什么关系吗?高风怎么了?你哥去司令部有个把月了吧?咱们这几天也没人弄他,怎么搞出那么多血,比开苞那天还壮观。”

“你想什么呢,例假就是月经,和那种事没关系,女人每个月都要来的。”袁知乐难得有了教人的机会,不由得显出一股优越感。“生理卫生课上不是说过吗?”

“月经就月经呗,为啥不说月经,要说出例假,真无聊。”楚汝成见不得他那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自己床,心里头却挺开心的。之前都忘了这码子事儿了,高风之前没来月经,当然是不会怀孕的。这下子来了,也就意味着他身上女人的部分,已经彻底成熟了。是不是自己那天晚上播种的结果呢?他美滋滋地想,肯定是的。

“人家蓝女士都这么叫,你自己无知。”袁知乐嘟哝了句,也回床上躺着了。

方鹏没参与二人的讨论,他早早地躺回了自己床,却背对着墙,看着对面高风空荡荡的蚊帐,镜片下的目光幽深。

第二天早上,高风破天荒地起晚了。

他一看闹钟,已经过了出工的时间,估摸着方鹏多半给他代请了假,倒也并不慌张。

今天身上爽利了很多,除了下身偶尔的异样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高风收拾完自己,便打算把昨晚上换下来的裤子拿去洗了,却发现脸盆里头什么也没有,连带回来的带血卫生纸也不见了。他想了想,大概知道了去处,也懒得去找,趿着拖鞋走出了草房。

大火熄灭之后的天空蓝得让人意外。没有风,没有云,安静而祥和。烈焰焚烧后的山丘是沉默的黑,像一具巨大的尸体。隐约可以看见火柴似的小人在山坡上行走。高风知道,他们会扛着锄头,挖去残余的树桩,在山坡上开出成片的梯田,然后挖好穴坑,定植橡胶。

大自然就是这样温柔的母亲,哪怕刚刚经历了残酷的毁灭,焦黑的土地上依然可以为人民孕育出新的生命。

高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清晨的阳光新鲜怡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麂子的叫声。

脚上突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高风低头一看,发现是四只还没长成的竹鹧鸪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蹲下身,抚摸它们色彩还不怎么鲜艳的羽毛。

这是上次梅莫送给他的。

那个寻传青年想要的糖果没有人带,他只能把身上的钱和粮票都拿给对方作为衣服的交换。大概是觉得给得太多,青年在寨口又追上了他,硬是要送给他这几只打猎时意外遇着的竹鹧鸪雏鸟,还有一筒胡蜂酒。

“金别家的梅莫,不占朋友的便宜。”

那个青年说的汉语不怎么标准,但说话的表情却很认真。

高风突然想念起遗留在场部的手风琴。他想,这四只可爱的竹鹧鸪,值得一曲《杜鹃波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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