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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砍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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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睡不了。也就袁景过来的时候能一起喝口汤,当然恨不得往死里折腾他。

就现在吧,高风看起来是一切正常,不过楚汝成太熟他了,一看他走路时候有点发颤的大腿肉就知道他那两个洞都还肿得很疼。昨晚上操得有多狠他是清楚的,袁景倒是给带了消炎药,估计这婊子不会舍得用。

死鸭子嘴硬。

楚汝成在心里啐了一口。

“行吧。大劳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带带我这个落后分子呗。”

他想跟上去。高风头也没回,脚下一转,反而朝着那群新来的知青那儿走。

嘁。好心当成驴肝肺。楚汝成也没什么非要去贴冷屁股的执着,一个发泄性欲的工具罢了,还是公用的,又不是未来媳妇儿,给脸不要脸。他揉了揉鼻子,自己也挑了个地儿去砍坝了。离高风不远,眼角的余光差不多能笼罩到。

砍坝就是砍树。

这里是华国为数不多的北回归线以南地区。世界屋脊挡住了南来的次大陆季风,造就了常年温暖的气候和丰沛的降水。一年没有明显的春夏秋冬,只分旱、雨两季,是热带作物的理想家园。而现在国家生产建设亟需的橡胶正是这样的热带作物。

本来这里就有橡胶园,但是还远远不够。光今年,就需要再开垦万亩山地。开垦的第一步就是把山上原有的森林砍伐干净,给橡胶树种子腾出生长的空间。当地方言管这叫砍坝,知青们也跟着这么喊。

西南山区有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原始森林,长期遗世独立,自成一体。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树木竹藤盘根错节,相互纠缠,最普通的野草都能长到及腰的高度,五花八门的毒蛇虫蚁蛰伏其中。配发的砍刀不光是为了生产,也是为了防身。

正如每次来了新人生产队长都要介绍的那样。在这里的山上干活,先要把裤腿扎紧,必要时还得穿上蚂蟥袜,避免山蚂蟥悄悄地钻进去,吸走劳动人民的血还是次要的,万一带着什么病毒细菌就不得了了。山蚁倒是不会主动招惹人,但一不小心踩到隐藏在朽木里的蚁窝就惨了。毒蛇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年总会有那么几个因此殒命。因此,砍坝之前,先要开路。砍草砍藤,排除干净其他因素,再做正事。

与之前的那些比起来,砍坝本身算不上什么危险,就是累。纯体力活,对于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来说是很大的考验。

今年新来的知青们来自天南地北,听完了生产队长的嘱咐,就开始学着干活。认识的自然搭伙,剩下的就得自己找“老”知青或者队上的老职工带。孙一恒是这一批里唯一一个平都来的,本来也只是为了高风,眼下看他主动过来带着那些新知青们做事,却不愿意凑上去,一个人默默走到很深的林子里,抡起砍刀就往粗壮的毛竹上蛮砍。一刀比一刀用力。眼前的毛竹似乎不是竹子,长出了脸,白衬衫、断眉、娃娃脸、眼镜,一个个都要要在他的砍刀下被劈成碎片。

“小心!”

或许是用力太猛,竹子往后一倒,随即猛烈地弹了回来,要不是横空伸出一把砍刀挡了一下,孙一恒的脸估计就得挨竹子一下力道十足的闷棍报复了。

“砍这种毛竹的时候要小心,别太用力,反作用很容易打回来。”

高风的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

“还记得物理课本上说的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树生气了也打人咧。别一个劲儿砍正面,你得这么找,从侧面,砍它底下。”

孙一恒看着他娴熟地示范。才来了一年多吧,高风的表现就像一个多年的老职工,动作老练而精干。他默默地观察着,发现高风的砍刀手柄和自己的不一样,并不是白生生带着茬刺的木色,而是一种浸透了汗水油脂的深棕,还掺杂了一些陈旧的红,像一块漂亮的玛瑙。

看到红色,他又想起昨天晚上从高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木刺刺破少年彼时尚为娇嫩的皮肤,流出了同样鲜艳扎眼的红色,一点点就很疼。

好痛啊。一点点血就这么痛。

孙一恒心里想,面上仍旧一声不吭。把袖子撸得高高的,走到高风旁边,学着他的节奏继续砍伐。

“这种成蓬的竹子,下面砍倒了,上面也可能缠在一起,拖不下来,得爬上去砍开。挺危险的,别一个人来。”

“嗯。”

孙一恒想要开口问昨晚上的事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在这件事情沉默。他以什么身份发问呢?连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见过面的熟人罢了。

他莫名陷入一种深切的哀伤里去,以至于连收工的哨声都没听见。高风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肩膀,就跟被毒蛇咬了一样跳了起来。

“别碰我!”

话一出口孙一恒就后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种隐秘的报复快感。被高风拍过的地方有些烫,但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讨厌。

然而,高风只是几不可察地一愣,随即就笑了笑,坦然地收回了手,摊开来,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里待久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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